余成一脸的疲惫,那模样就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似的。
他今天早晨五点钟就到了容市,找了个住的地方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就火急火燎地去公安局了解情况。
负责办案的公安跟他说,只要当事人同意和解,再赔一些钱,张凤兰就能够出来,要是不同意的话,就得坐三年牢。
他知道余飞在容市公安局任职,在公安局里找了一圈没看到人,一打听,才知道余飞在医院,问清楚那间医院,这不,又马不停蹄地找来了医院。
三天前,他收到余飞发的电报,说张凤兰故意伤害他人,现在已经被关在公安局了,作为张凤兰的配偶得尽快过来处理这件事儿。
余成和张凤兰的爸妈早就不在人世了,能做主的也就只有余成他自己。
本来他是不想过来的,想叫大儿子余文,可余文不知道咋回事,过了年就一直闹着要离婚,和张凤兰早就撕破脸了。
从小到大没见过大儿子红过脸的余成,看到这情况他心里都发怵,所以听到他不愿意来,也不敢勉强。
余成一脸疲惫地走到余飞面前,一开口就直接说道:“余飞,你妈的事儿,那家人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我听公安同志说,只要他们不追究,你妈就可以出来了,不然你妈怕是要坐牢了。”
余成心里又急又无奈,愁得头发都快白了,想着怎么能让妻子坐牢呢,妻子打人固然是不对,但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坐牢啊。
余飞都要被气笑了,提高了嗓门说道:“爸,你以为每个人都像我们家一样,做错了事,容忍一下就过去了?你要明白,我妈她这次是故意伤害他人,别人可不会像我们一样去包容她,一次又一次地犯错,要坐就让她坐呗,或许坐了几年,出来人就老实了。”
余飞是真的希望他妈张凤兰去坐几年牢,不是他不孝,而是他实在是没办法了。
负责张凤兰这件案件的同事告诉余飞,张凤兰偷偷来到容市,没惊动他,自己先在街上到处逛。
逛了几天,发现他连续几天都去一家店吃东西,张凤兰还发现他会对着店里一个年轻的女同志笑,第二天她就准备了一根木棍,等他吃完粉离开后,就冲进去打伤了周云,她误以为他和周云是在处对象。
在张凤兰的心里,她在京市早就给余飞安排好了媳妇是谁,哪能容忍其他女人出现。
余成着急地说道:“你咋能这么说话,她就算做错了事,那也是你妈。”
余飞眼眶红红的,大声喊道:“我宁愿没有妈,都不想要她这样的妈,从小到大,对她做的所有事儿,你都是和稀泥几句就完事了,我哥的婚事,但凡你约束一下她,都不会越做越过分,现在又想来祸害我,怎么现在她要为她做出的事儿付出代价了,你就着急了,你早干嘛去了。”
余飞心里充满了委屈和痛苦,声音都带着哭腔。
余成听到余飞的一声声控诉,心里也是无奈得很,长叹一口气说道:“她毕竟是你妈,要是她坐牢了,以后还有哪个好人家肯嫁给你。”
他心里也在后悔自己对妻子的纵容,可这时候后悔又有啥用呢。
余飞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爸,你是不是管理你那个厂,管理傻了?在京市,还有哪个好人家的女儿会愿意嫁进我们家?而且你觉得有她在,还需要别人来嫁?你看看我哥,他那个媳妇是他自己找的吗?是别人正经正当介绍给他的吗?不是,是你的好妻子一手包办的。”
余成无奈地说道:“你妈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因为我忽略了她太多,才变得这么偏激,你和你哥就不能多包容一下她吗?她再怎么不好也是你妈。”
余飞气愤地回道:“那是你的问题造成她变成这样的,凭啥是我们买单?你作为她的丈夫,你一年回过几次家?你心里只有上级领导托付给你管理的那个厂,我哥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就知道让我们容忍。”
余飞心里觉得父亲太不负责任了,越说越气。
江衣瑶眼看余飞越来越失控了,朝着他说道:“余飞,你妈这件事儿,我们不用管,按流程走,该咋办就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