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宝儿这两天被打怕了,但我知道他没有知错,他不服气。你就当现在已经做了他母亲,替我想想怎么管教他好不好?”
凤轻轻冷笑,“怎么管教?打呗!”
郑九一时噎住,她一定是故意气他的。
“我刚说过了,没打服!他才六岁,总不能真照死了打!”
“谁说打他了?每一个熊孩子身后,都有一个,或者一家子熊家长。郑宝儿表面上是你母亲和嫂子宠坏的,实际上还是你给他的底气。要是有个比你官位高,权势大的人打你一顿,他大约就真怕了。你告诉他,是因为他犯错你才挨打的,看他改不改。如果还不改,你这儿子也不能要了。”
她说的是气话,但说着说着,觉得大有可为,望着郑九目光灼灼,“试一下吧?测一测你这儿子到底爱不爱你!”
自己爹因为自己挨打了,是个正常孩子都会心疼的,要是郑宝儿没感觉,大概率是会被放弃的。
尤其是这个父为子纲的时代。
郑九十分无语。
“我走了,你歇着吧!”
“不送。”
郑九走出院子,脱掉外衣,露出里面夜行衣来。团吧团吧将外衣提在手里,飞纵而去。
轮到凤轻轻无语,这是害怕了?
春草自里屋探头出来,“郑大人走了?”
“别理他,明天准备一面锣,还敢来,就使劲敲。”
“奴婢铺好了床,小姐要洗洗睡吗?”
连续夜探二房三房,凤轻轻还是挺累,随便擦洗一遍,就上了床。春草默不作声,将自己的小榻往她的床边挪了又挪,几乎挨在一起。
其实凤轻轻原本不习惯和人一屋睡觉的。可在这几年里,春草和她相依为命,病得最厉害时春草给她擦身洗浴,端屎端尿,怕她半夜里没了,和她同床抵足,情分早超过了平常姐妹。
她这样的行动,表明了她很不安,很害怕。
凤轻轻拍拍床边,对她说,“春草,过来,睡我旁边。”
春草僵了一下,默不作声在她旁边和衣躺下。
凤轻轻将身上的毯子向她身上盖了盖,在她耳边低声道:“春草,不要害怕,没事的,小姐我明天就给你要解药去。”
春草呜咽,“对不起,小姐,我不想你冒险,可我也怕死。我是个不合格的坏丫头。”
“谁说的?”凤轻轻安慰她,“你是个好丫头,是小姐我连累你了。我想过了,那人让我做的事并不难,刚好还给了咱们一个机会离开这个破侯府。你不是一直担心出去了没有户籍吗?”
她把自己已经办好了新户籍的事说给她听。
“咱们很快就自由了,以后找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买个庄子,咱俩也做地主婆去。过几年给你招个上门女婿,小日子不要太滋润。”
春草被她逗得又哭又笑,很快睡着了。
…………
郑九回到郑府,闷闷不乐的拉起唐师爷,“起来,我睡不着,你也别睡了。”
唐师爷破口大骂,“你个老疯子,我前辈子欠了你的。”
郑九道:“你说为什么人家半夜私会的都能成就好事,我就一再被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