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伯府这才重新看重这个女儿,可惜多年亲情寡淡,孙皇后和安阳伯并不亲近,反而和养了她的叔婶更加亲厚。皇帝加封她的娘家,她就给叔叔请封了永安伯。
孙家一门两伯爵,看似荣光无限,实则人人皆知,孙皇后只认永安伯府为娘家,安阳伯府不过是个面子情罢了。
安阳伯不是没闹过,逼急了,孙皇后曾扬言要追查亲娘死因,安阳伯府立马住了声。
是以细说起来,靖安侯府三太太和孙皇后还是姐妹,却是一丝一毫都沾不到好处。
皇帝喝了两口粥道:“皇后是有什么事吗?”
后宫女人都这样,一但有所求,就往他面前凑,亲自熬粥是最常用套路。
孙皇后掩唇轻笑,“陛下真是的,没有事,臣妾就不能来关心陛下了?不过臣妾关心陛下是真,小事也有一件。就是我那个弟弟,到现在了还没个管家理事的人,臣妾想请陛下给他个恩赐,给他赐一门婚事。”
永安伯府庶子不少,皇帝一时也想不起来是哪一个还没成家,随口就问,“相中哪一家了?”
孙皇后喜道,“就是靖安侯府四房六小姐,名字叫做轻轻的。听说聪慧恭谨,琴棋书画俱佳,是个好人选。”
凤轻轻这个名字一出,皇帝肉眼可见的面色就是一沉,“不行。”
孙皇后诧异道:“为什么?”
皇帝脸色如冰,孙皇后这才知道犯了皇帝忌讳,他既说了不行,哪还有旁人置喙的道理。
“是,臣妾知道了。”
她心里其实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有别的猜测,因她这次提的这个弟弟,名声实在不好,在贵族圈子里臭到极点,很难说到门户相当的好人家贵女。
她就想着借皇帝的嘴糊里糊涂就赐了婚,侯府想拒绝都不敢。
皇帝不答应,难道是知道了这个弟弟的为人?
孙皇后心里发虚,并不敢多停留,没一会就借口走了。
皇帝脸上神色莫名,“谢氏的女儿在京中贵女圈里名气很大吗?”
曹大伴在一旁恭谨的道:“也没有,听说她容貌普通,身体羸弱,吐血请医是常态,就长了一张不肯饶人的利嘴。永安伯府的公子多风光霁月的人,配这个可惜了。”
皇帝横了他一眼,“你这奴才倒是打听的清楚。”
曹大伴呵呵笑,“可不是老奴瞎说,这都是侯府里传出来的。老奴上次去侯府送堂匾,远远的瞧了一眼,相貌肖似凤四爷,身子骨柴棒一样,前后不分,都十四了长成这样,子嗣怕都艰难。”
听了曹大伴的形容,皇帝脑海里浮现一个没长开的,女版凤四爷模样。这样的长相,也不知道皇后怎么看上的。
曹大伴又接着说,“前两日东昌伯夫人就派人去提亲,让侯夫人给拒了,伯夫人还去闹了一场,出来就浑说一通。”
“都说了什么?”
“都是些恼羞成怒之语,不该污了陛下龙耳。”
皇帝怎么猜不到外面私下里,甚至明面上都传什么?还不是谢氏那些嫁妆,如今是侯府立身之本,无论如何不可能交还一个小丫头的。
看来盯着这笔嫁妆的人家还不少,安阳伯府怕也是……
他也穷啊,要是这笔钱能并入国库,就算杯水车薪,也聊胜于无。
正想着,外面有太监来报,“陛下,鸿胪寺卿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