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将两人结识的那段过往,还有之后发生的事情,化为寥寥数语讲与了玄九溟。
唯独……
隐瞒了南国邀月一族的那段过往。
不管是玄溟,还是玄九溟,黎川都不想将那段过往说出来。
玄九溟坐在一旁默不作声,黎川微微侧目看去,玄九溟微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耳畔比在院子里的时候,更红了一些。
脸颊处也泛着淡淡的红晕,仔细看去,脑袋也带有些晃动。
像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的。
看玄九溟这副轻晃的模样,俨然有些困乏之态,黎川伸手扶住了玄九溟,轻声问道:“你可是困了?”
闻言。
玄九溟快速的摇了摇脑袋,打起了精神抬起头看向黎川,眼神带有些迷离之状,有些憨傻的笑着说道:“哥哥,我不困,就是不知怎么的,从刚才开始有些许头晕。”
说着,玄九溟透着绯红的脸,朝着黎川的怀中跌了进去。
黎川目露细微慌乱之色,由扶住玄九溟的一只手,改为了两只手,任由玄九溟靠在自己的身上。
玄九溟的身子倾倒而来,头倚在自己的肩膀处,带来一阵淡淡的酒香,还有脖颈处细细的微热。
是酒。
黎川的视线暂且从玄九溟的身上移了开来,移到了放置在一旁的酒壶上,伸出手轻晃了一下,酒壶中已听不见晃动声。
虽以前不知酒中味,但却也知道酒是醉人的。
不知为何。
看到玄九溟喝到醉醺醺的模样,竟轻微的松了一口气。
“哥哥……”
听到玄九溟轻喃唤着自己,黎川放下了手中的酒壶,眸间带有担忧的轻语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玄九溟脸埋在黎川的脖颈处,来回磨蹭着摇了摇头,继而轻喃道:“我在想哥哥与我所说的。”
闻言。
黎川的扶着玄九溟的手微微一动,神情也有片刻的不自然,视线移向一旁道:“想到了什么?”
玄九溟从黎川的怀中歪倒着坐起身来,严重带有迷蒙道:“我在想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九天玄珠而起,那珠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伤害了那么多的人,哥哥毁掉是对的。”
“你……真的这么想?”
黎川的眼中带有些许不确定,轻声试探道。
玄九溟身形不稳的点了一下脑袋,因为喝醉了,行动有些缓慢,脑袋也像是缚上了几斤重的石头。
点过头,玄九溟定睛看向黎川,双眼朦胧嘴角扬着笑容说道:“若早知道哥哥想要这珠子,我一定……将那珠子双手送于哥哥,那样的话,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被那珠子所害,我也不会…忘记哥哥……”
后面的话,玄九溟越说越轻,晕乎乎的脑袋重新跌回了黎川的肩膀处。
虽然玄九溟的话,很轻,但也足以让黎川听清。
玄九溟闭着眼睛靠在黎川的肩头,自言自语般轻声呢喃道:“我今日对哥哥说谎了……”
黎川的神色微微一怔,淡淡道:“说谎?”
“嗯…”玄九溟呢喃呓语般回应黎川道:“我今日说小指不疼是骗哥哥的,其实真的,好疼……”
玄九溟说完这句话后,便再没有了其他话语,耳畔传来玄九溟均匀的呼吸声。
黎川微微侧目看向玄九溟的那根小指,淡漠的眸中带上而来一抹自责之色。
刚才……
玄九溟在说自己手指很疼时,并未带有任何埋怨和哭诉之意,只是简单的将此事说出来,可黎川的心口处却紧随着一阵揪痛。
一阵微风吹过,黎川轻沉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头顶上空的明月,眼中是无法遮掩的迷茫和动摇之色。
黎川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在玄九溟的面前提起这一切。
或许……
是因为喝了酒吧。
不过片刻,黎川一侧的耳朵微动了一下,收回了视线眸色也随之归于了平静,远处传来小片树叶轻晃的声响,继而是石子踩动的声响。
没过多久,两个人影从一旁走了出来。
是贺书宁和宫旭。
此处离澈溪山尚有十几里地,地势平阔,视线并不会被山体所遮挡,沿着溪边,贺书宁仔细看过一圈,视线在经过黎川和玄九溟两人时并未停留。
贺书宁收回了视线,看向宫旭有些不确认的语气说道:“宫前辈,黎兄他们会不会已经离开此处了?”
宫旭沉眸四处看过一眼,沉默了片刻后,眉头越发紧锁沉声道:“你确定他们只是平常所见的修道之人吗?”
“……前辈,为何这么说?”贺书宁眉宇微微凝滞,带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说他们是修道之人,可我从他们的身上却感受不到任何灵力。”
“会不会是他们的修为太低了,所以才感受不到。”
“感知不到灵力却能踪迹全无,不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