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勿急,等朕先问明原委,再行处罚。”老皇帝目光复杂的看向那个白衣女子,夹杂着一闪而过的算计。
只见他尚未来得及问话,便见曲文氏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俯身跪下,“陛下,老身是丞相之母,竹儿……曲芯竹确实是老身的孙女,还望您明察。”
“朕当然知道,毕竟当初是朕为她和离王赐的婚。”老皇帝话一出,又是惹得一阵议论声。
众人此时才明白原来老皇帝早就认出了曲芯竹的真实身份,才为其和离王赐婚。
这么说来,丞相嫡女至今尚无婚配,与离王有婚约之人乃是丞相府的庶女,那他们都还有机会了?
一时间,男宾区的世家公子们都蠢蠢欲动起来。
三皇子墨垨壑却警铃大作,愤怒的望向周遭多出来的这些‘情敌’。
这些蠢才竟然也想打丞相嫡女的主意,真是自不量力。
不行,他必须早点行动,决不能便宜了别人。
“三皇兄,看来你得加把劲了,再晚点,果实可就被别人摘走了,那你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墨郴森凑到他耳边,揶揄一笑。
墨垨壑冷眼回怼,“此事就不劳五皇弟操心了!皇兄自有打算!”
“行,皇弟也只是好意提醒一声,三皇兄不领情算了,就当是皇弟多嘴了。”墨郴森倒了杯酒,自斟自饮,面上都是看好戏的兴味。
不远处的其他几个皇子,也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只是四周明显带着算计的话语落入耳中,几人也不免心思各异起来。
墨墟垚面无表情的喝着酒水,看不出情绪。
墨泽淼眉头微凝,眸眼微垂,注视着手中的酒盏。
墨熠焱表现的却十分明显,满脸的不悦,嘀咕出声,“丞相要是在这里,非得拔了这些人的舌头不可。”
墨铭鑫桀骜不驯的仰着头,面带不屑。
墨榭杼双手放在膝盖上,面带微笑,不时的拿起帕子遮住唇,轻咳两声。
曲芯竹闻听到老皇帝的话,顿时愣在原地。
陛下他……他早就识破了她的身份?
那也就是说便宜爹也早已经知晓此事,那先前为何他们不揭穿她的所作所为?偏偏等到现在?还是说里面另有隐情?
曲芯竹垂着头,脑海中充斥着很多的疑问,而不得解释。
曲文氏也没有想到老皇帝会这样说,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曲清言却微笑着站出身来,好意提醒,“祖母,父亲并未为您请封诰命,您应该自称为民妇。”
曲文氏面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她却不管她满是怒气的面容,又继续环绕了一圈四周,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的道:“通过方才众人的对话和反应,本郡主算是对此事有所了解,想来是我这个庶妹冒充我的名讳在外招摇撞骗。对此,我深感抱歉。再者,家父从未承认过她的身份,因此她的所作所为皆是与丞相府无关。冤有头债有主,若是她有不当之处,自行解决即可,切勿牵连到无辜之人。”
她此番言论就是要和曲芯竹彻底撇清关系,也让她攀不上丞相府这棵大树。
毕竟前世的曲芯竹可没少借着丞相府的势头四处作威作福。
今生她要让其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曲芯竹闻听此言,忙连滚带爬的过来,目眦欲裂,“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撇清我和丞相府的关系?”
她和离还没有成婚,她还必须依靠丞相府,现在决不能出差错,否则她的婚事必然有变。
再者说,她这具身体可是丞相府的庶女,即使比不得嫡女,只要和丞相扯上关系,在外而言,也是自有一番派头。
可这个便宜嫡姐竟然妄想斩断她和丞相府的联系,她决不能让她得逞。
“凭什么?就凭我是丞相嫡女,至于你……”曲清言抬头,猛地望向那个戴着面具,至今不敢露出真容的女子,浮起了一抹冷笑,“不过是个爬床丫鬟所生的庶女,不,你连庶女都算不上,毕竟你从未被父亲承认过!”
文素华!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也是时候算算这笔账了。
句句扎心的话传来,文素目含痛楚,身体一晃,差点没站稳。
曲文氏忙扶住她,旋即对着绝色女子发难,“放肆!你仗着你父亲的宠爱,越发的无法无天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敢这样来欺辱你的妹妹,私下里还不知道怎样欺负她。由此可见,你真是心狠手辣,蛇蝎心肠,不配做我们曲家人。”
身为长辈,曲文氏此言,无异于要彻底摧毁她的名声,毕竟家中祖母都这般说,可见其的言行确实如此。一旦名声有损,日后怕是说不到什么好亲事了。
果然四周传来对她不利的话语,众人望向她的目光都变了。
曲清言却无惧。
她爹都不在乎名声了,可见名声这个东西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什么大用。
再者说,只要她爹不倒台,上门求亲的人自然数不胜数,她此生无忧。不过,她这辈子却没有嫁人的打算。
只是话虽如此,她却绝不会让这祖孙三人好过。
正要进行反击,便听到一道狠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本相的女儿,何人敢置喙!”
曲清言无奈叹息。
得!又轮不到她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