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赶忙上前道:“太后,过往恩怨暂且搁置,若您的身体再得不到有效医治,恐无力回天。”她虽不愿救治太后,可为阻止曲芯竹的任务,也只能应下此事。
太后却满脸不屑,张嘴就要撵人,可话还没出口,头疼陡然加剧,疼得她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倒吸凉气。
正在这时,严婉瑜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匆匆赶来,见太后娘娘疼得死去活来,神色慌张,忙不迭地劝道:“姑母,您的病最要紧,先让他给您瞧瞧吧,万一能治好呢。”
“你这孩子,姑母还不是为了你。”太后疼得五官都扭曲了,又“哎哟哎哟”地叫起来。
严婉瑜心急如焚,眼眶泛红,带着哭腔央求:“姑母,就算婉瑜求您了,您就试试吧。”
太后被头疼折磨得快散架了,又见平日里最疼爱的侄女如此苦苦哀求,心下一软,极不情愿地把手伸了出来,还不忘恶狠狠地撂下狠话:“要是治不好哀家的病,哀家可不管你背后站着的是丞相,定当严惩不贷。”
老皇帝当众被驳了颜面,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他铁青着脸往后退了几步,闷声道:“言清,开始诊治吧,若治不好,朕恕你无罪。”
“多谢陛下!”曲清言微微躬身,稳步向前。
太后听到老皇帝的话,心中极为不悦,刚要怒斥出声,眼角余光却瞥见少年不知从何处变戏法似的取出一根根银针,银针在光线映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她顿时头皮发麻,惊恐地喝道:“你要对哀家做什么?”
“太后息怒,在下这就为您在穴位上扎针,帮您止痛。”曲清言目光沉静,手中银针在她的眸底倒映出一道道银白色的寒芒。
太后见状,心底的恐惧瞬间如潮水般蔓延开来,色厉内荏地尖叫道:“放肆!你胆敢对哀家不敬,哀家……”
话还未说完,一根银针已精准无误地插在了她的头顶,顿时,那折磨她许久的痛意竟如冰雪遇暖阳般迅速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舒适感。太后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嘴巴微张。
严婉瑜见太后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消,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惊愕与舒缓,忙不迭地迎上前,眼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姑母,您现下感觉如何?可还有不适?”
“好……好多了。”太后微微一怔,抬手轻轻抚了抚额头,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自然,目光飞快地掠过曲清言。她心底着实有些讶异,她倒是没想到这个言清还倒是真有些本事,可念头一转,想到他身后那人,又仿佛一切都有了答案,在那人手底下的门客,自然也习得几分本事。
曲清言医术精湛,对她而言,治疗太后这头疼痼疾就如同探囊取物。果不其然,不多时,她便利落地为太后完成了施针。紧接着,她镇定自若地吩咐宫女准备笔墨纸砚,着手书写药方。
“在下先以银针为太后娘娘疏通经络、止痛,顺带排出了些许体内积聚的寒气。但太后娘娘这头疼的毛病由来已久,还需持续饮用数日的汤药,双管齐下,方能将病根彻底拔除。”曲清言一边和声细语地解释,一边将开好的药方递与身旁候着的宫女。
太后娘娘亲眼目睹了少年医术的精妙绝伦,心中的那股厌恶和抵触顿时烟消云散,也不再出口伤人。她微微挺直脊背,轻咳两声,神色间透着几分不自在,开口说道:“哀家向来言出必行,你既帮哀家解了这头疼的大患,若有什么心愿,大可直言,哀家定会斟酌考量。”
此刻的太后,语气虽仍带着皇家的矜持,可眼神里分明多了几分认可与谢意,与先前对曲清言的嫌弃模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