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中,隔着帘幕柳程不卑不亢的声响内里的可信赖也是清晰可闻,可上首就坐的中宫之主面色却是丝毫未改,直勾勾恨不能吃人的眼神便是柳程隔着老远也是轻易就能察觉。
为人母者,软肋从来都是嫡亲骨血,娘娘再如何,总归是个母亲。
果然,下一刻,朱氏冷冷一声颇是严厉,“柳厨以为,本宫轻易就能被这三言两语蒙蔽?”
“小人所言,字字属实!”
“胡说八道!”
“娘娘!”
“婆婆,你休得瞒住本宫,这次我儿遭难,分明就是那贱人”
“皇后!”
身后威严一声,柳程不用回头就来者是谁。
大宋之主已然是在簇拥下往上首去,不知晓在娘娘耳边说了什么,下一刻,原本还是怒意十足的人已然是恢复如初,“··本宫失仪了,柳厨且先去小厨房那头。许久未曾用过柳厨手艺,本宫,也是想念。”
“小人,遵命!”
默默低眉垂首往外去,方才是出了门便是被早是在外等候的侍从牵引着一路往后首去,只是,一路七拐八绕走着,柳程的心也是一沉,
这不是去小厨房的路,宫中虽然非是日日往来,可该去的地界,他自认,去的可从来不少。
脚步略微迟疑,可也只是一瞬,柳程立刻是加快步伐很快是跟了上去,一路七拐八绕入了越发是荒凉地儿,柳程的眉头也是紧蹙。
宫中这等地界,居然也有这么破败地界?
“太上皇清修之地,自然是比不得繁花锦簇。“
“梁相?”
”柳厨许久未见,如今瞧着,越发是胜过从前,倒是本相清修久了,比起从前,多有不如。“
一身道士外袍罩身的梁师成开口便是”遗憾“,可面上的怡然自得却也是与说出的话截然不同。
宫中人物,个个都是几百个心眼子不重样,眼前这位从前是御前出了名的红人,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退居身后,心有不甘,也理所应当。
“柳厨莫不是,将本相的几句玩笑,这便是当了真?”
“小人不敢。”
“梁相肺腑之言,任谁都知晓是真心。”
“蔡大人不请自来,倒是真不怕那耿大人反咬一口?”
“梁师成!”
“都是一路货色,谁人不知晓谁,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有什么是不透风的墙。”
眼见着柳程几乎是头低到地里,原本还是咄咄逼人的梁师成瞬间也是换了副面孔,“太上皇久侯多时,柳厨且随小的来,如今虽说是官家正位天下之主,可太上皇舍了己身为民祈福,亦是天下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