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店,后首,泥灶房内,
看着面色都变了的兄妹俩,早已是弃了华服一身寻常民妇装扮的流云也是笑容满溢,“阿姐在任店处这许多年,又在宫内外都有几分脸面,这点子本事若都没得,传出去,也是埋没了名头。”
“阿姐细致,只是”
“人都有私心,程哥儿,没有人能救得了所有人,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便是任店处,又如何会真正平等?”
“··阿姐,说得对。”
“你两个,今日便一道从这里出门。”
“阿兄?”
“柳秋,听阿兄的!”
“秋儿,今日,你便与阿姐一道出去!”
拉扯着柳秋言语间就是进了内里暗道,下一刻轻巧拉扯着内里便是将原本突出的暗道尽数都淹没成原本的墙壁,一派行云流水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让柳程的面色终于是好看了些许。
小心翼翼将桌子挪了挪,下一刻却还是恢复原位的柳程面上也是无奈。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戏太过,又有谁瞧不出来?从前只觉得旁人行事不妥,可如今到了自个这儿,倒也免不了差错。
“人都走了?”
“师傅!”
“慌什么,那些老的小的,方才也都被从掌柜的那屋子里安置了出去。”
看着柳程面上越发是诧异,孙二娘却也是默默在跟前的桌案边坐定,拿起手边的筷子和碗便是开始吃着,柳程一怔,下一刻却也是默默在孙二娘身边坐定。
师徒两个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大事临头仍有静气的态势,任谁瞧着,大抵都得赞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便是连小民都知晓的道理,可那大宋之主,朝堂上坐着的官家,却是到如今都还是做缩头乌龟状,也无怪如今东京城内人人都知晓往外跑是死路一条却还是争先恐后死活都要走。
有这样的主子在,如何会有出路?
“大掌柜的若这般不支楞,那些小子便是逃了出去,怕是想寻个活路也难。”
“彭东,你小子不是”
看着仿若从天而降的从前的白矾楼之主,张氏说不惊吓是假,可似是又想起什么满面都是惊惧,倒是彭东如何看不出张氏心中所想,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还带着温热体温的小包裹交到张氏手里,下一刻,已是跪地重重三叩首,孙二娘已是沉着脸迎了上来,“彭大掌柜这是作甚,我任店处可从来都不是见钱眼开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