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啊,话不是这么说的,迁坟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啊,你如今已经十九了,可耽搁不起。”
罗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妻女的前面,“张秀才,你倒是说句话啊?我闺女为你守身如玉这么久,这天下又几个女子能做到如此地步!
我看要不趁着今日乡亲们都在,你们张家说个时间,也让我们心里有个底。”
罗母觉得也很对,今日原以为是来说迎娶自己女儿的时间的,没成想不是,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要是能将这具体日期定下来,也算是安心。
她使了一个眼色给平时交好的那些人。
“是啊,说得对,我可是看着如意长大的,清清白白一个姑娘,一直等下去也说不过去。”与罗家交好的南村人甲说道。
“我看行,那周菱自甘下贱,咱们如意与她可不同,你们确实不能一直拖着,我们等着吃罗张两家的喜酒,都盼了好多年了,总得给我们一个盼头吧。”
他与周菱的事情,村里人几乎是人尽皆知,所以说起这件事情,难免有人为罗如意抱不平。
“我说你在这么好的时间提那晦气的女人干嘛,我们说如意的事情呢。”
“对啊,她竟然将父兄送进大牢,不提也罢。”
壮子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对啊,说如意的事情牵连别人干什么?”
壮子之前不觉得他们说的话有什么不妥,现在才知道这话的问题,“周菱也是咱们南村的女子,没什么晦气不晦气的。”
“壮子,怎么,你忘了你田里花生被谁偷了吗?还南村人,跟了外乡人就不是咱们南村的人了。”
“不是周菱偷的,以后我会证明。”
连整个田和屋契书都不要的人,又怎么会去偷那点花生。
不过他现在没证据,等以后抓到人了定会每家每户去帮她洗清污名,绝不让人误会她。
“好了,说两个孩子的亲事呢,说其他人做什么?”罗父脸色不好看,拿那些人与他女儿相比,简直是打他罗家的脸。
“贤侄,你觉得呢?”罗父看见一直没说话的张斐之,他从前是答应与女儿的婚事的,是个知礼数的读书人,他们一家的要求皆在合理范围内,想来他总得给他家女儿和罗家一个交代。
张斐之躬身,“全都是因为晚辈的错,耽误了如意,前些日子确实和母亲商量了一下这件事情,觉得是我们张家疏忽了,让如意姑娘受了委屈。”
这话一出,罗家人脸色果然缓和很多。
果然是读书人,就是不一样,懂礼,知进退,可不就是委屈了自家姑娘嘛。
罗母和罗父相视一笑,点点头,都认可这个女婿,恨不得能尽快娶了自己的女儿,抛去秀才的名声,他们也是极其喜欢他的,眉目清朗,长得比村里人都好看。
于是,异口同声问道:“后来呢,你们商量出过结果没有?”
张母礼貌的笑了笑,替自己儿子说道:
“既然你们说起,我们还打算挑个好日子与你们二位好好谈谈的,现在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我想也不必等以后了,就现在吧,趁着大家伙都在,也算看我们张家做得对不对。”
闻言,罗家两夫妻更是高兴,张家最有话语权的人都说了,看来这件事情没什么问题,一脸期待的看他们定好的时间,毕竟家里还有很多东西要布置安排,远处的亲戚也得通知都需要时间。
罗如意也娇羞地往后退到父母身后,这种事情两家长辈商议即可,反正她听从安排就是。
张母清了清嗓子,道:
“前些日子我也与儿子商量了许久,确实觉得是我们张家的不对,之前我儿寒窗耽误了罗姑娘时间,如今又涉及到处理张家先辈的身后事,又不知会耽搁多久,姑娘家花一样的年纪也就这几年,所以这婚还是先退了吧,我们张家也愿意做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