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李波眸色微动,正打算给林听传消息时,张大师忽然像诈尸了一样拍案而起:“我知道了!”
杨李波难得被吓一跳,手一抖,大哥大掉在了地毯上。
他看着毫不稳重的张大师,皱眉:“大师,你这……太喜形于色了吧?”
出家人不是都讲究个心平气和吗?
张大师清了清嗓子,不自觉又端起了那副仙风道骨的德行。
他很确定的说:“在南边,因果缘法皆在南。”
“南?”
杨李波一愣,不自觉看向了地上的大哥大。
榔头去的广市,可不就是在南边?
那里还真有林听的仇家。
只是……
他没记错的话,那就是个小厂子的小老板吧?
他能拿得出一百万来买林听的命?
杨李波深感怀疑。
张大师仍旧端着姿态,擦了把额角的汗水说:“杨老板,你问的事,贫道已经给了你答案了,你我缘分已尽,贫道就告辞了……”
“不急。”
杨李波瞧着他,“你说说,具体是谁。”
张大师嘴角抽动两下,手拢在长袖里攥成拳头。
他深吸了口气,说:“杨老板不要为难贫道,能算出来凶手在南方已经不易,贫道道法粗浅,算不了太具体的……”
杨李波皱着眉头,心中颇为烦躁。
南边的范围也太大了,往远了说,长江以南全都是;往近了看,杨家以南也都算南边。
他摩挲着佛珠,斟酌半晌,决定还是先把榔头的口信转达给林听。
顺带把大师的结论也说一下吧。
他悟不透的,林听一定能明白!
……
林听接过杨李波的电话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段珺与她住一间屋子,瞧见她沉默,段姑娘就很想说话了。
“怎么了?又怎么了?看你这表情不像是没有线索,说出来听听,让姐姐乐呵乐呵。”
林听恹恹的扫了她一眼:“你能不能别只用看热闹的心态看这件事?你也是受害人,就不能严肃一点?”
段珺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爱车,瞬间笑不出来了。
她问:“所以到底是什么消息?”
“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是我在办的另一件事,进展很顺利。”林听打了个哈欠,随口又说了一句,“不过我杨叔找大师给我算了,说凶手在南边。”
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段珺瞠目结舌:“找大师算凶手?这个思路很奇特啊。”
林听错愕的看着她:“你不会信了吧?”
“没什么线索的时候,信一下又有何妨?”段珺一摊手,“反正我们现在也是瞎猜,瞎猜遇瞎猜,万一就猜中了呢?”
林听:“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也可以负负得正的。”
“换个思路么,”段珺无甚所谓的靠在被子上,翘着脚说,“来,你继续反思,我帮你排查思路。”
“辛苦你也瞎猜一下,猜猜我愿不愿意继续逗你笑?”
“你当然愿意。”
“呵。”
林听懒得理她,转身拿起大哥大,拨了另一个同样在南边的人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