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帝看一眼纪诚溢，冷声吐出两个字：“准了。”

环儿被拉上来，立刻跪倒在地：“陛下，夫人确实对齐王妃姐弟不好，那年冬天，要不是大夫心善，小少爷恐怕真的要魂归西天了。”

“你！”杨氏一看到环儿，顿时大怒，“你敢胡说八道！”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去尚书府问问，杨氏身边不止环儿一个婢女。”纪凝云道。

杨氏脸色苍白，环儿是她的心腹，连环儿都能背叛她，那么其他人……

她在府中苛待庶子庶女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下人都知道，绝不能让承明帝去查！

她立刻撑着起身，往纪凝云哪里爬一段路，声泪俱下道：“云儿，我知道你怨我，可这些年兰儿一直体弱多病，还有景源，他身子也不好。我难免会忽略你一些……”

“可是兰儿，我是你的嫡母啊，难道我会有心苛待你不成？”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昨日去京兆尹府告你的事情生气，我在这里跟你保证，我再也不会忽视你，也再也不追究你的过错了！”

纪凝云觉得好笑，她缓缓朝杨氏走过去，居高临下道：“你不追究我？”

杨氏咬碎了呀，连连点头。

“可我却要追究你。”纪凝云声音冰冷，像是要将她打入地狱。

杨氏霎那间心中猛地一跳。

“陛下，臣妇要状告的最后一件事

，杨氏故意杀害我娘亲凌氏，有她身边林嬷嬷的口供为证。”纪凝云双手将那份按了手印的口供呈上。

杨氏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今天是躲不过了。

纪诚溢也瞪大了眼睛，震惊无比，凌氏居然是被人害死的？

“我娘亲当年怀着烯儿的时候，主母杨氏在衣衫上熏了百合花的香气，故意每日与我娘亲亲厚，实则想要害她流产。”

“我娘亲不足八月便早产，生产时痛了三天三夜，杨氏却收买大夫，往她的汤药中加入红花，导致我娘亲血崩。”

“娘亲放不下我和烯儿，又撑了两年，才撒手人寰……”

在她的记忆里，只知道凌氏生下烯儿后就体弱多病。直到昨天，她才知道凌氏是被人害死的！

“这些事情，皆有林嬷嬷的口供为证，陛下也可派人去查杨氏身边其他的嬷嬷。”

杨氏一张脸血色全无，颤抖着唇：“你简直含血喷人，我怎么会去害一个妾室……”

“够了！”纪诚溢眼看承明帝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大声开口打断他。

杨氏浑身一震。

“陛下，是老臣管教无方，今日之事，老臣回去一定严查，必定会给齐王妃一个交代！”纪诚溢惶恐的俯身跪拜。

连同僚们窃窃私语的嘲笑都顾不得了，只希望承明帝不要太生气。

承明帝也看完了那份口供，递给了顺喜：

“查。”

纪凝云敲了登闻鼓，那是上达天听的冤情，怎么可能轮得到纪诚溢一个刑部尚书回去裁决。

杨氏目露凶光，早知如此，她早就把纪凝云姐弟搞死了！

还想着这个庶女嫁出去能为她做点贡献，谁知道她从前在府中的恭顺温良都是装的！

一但嫁人，居然变成了这么狠的角色。

杨氏越想越悔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在杨氏悔恨的过程中，承明帝派去查案的侍卫已经回来了。

“禀陛下，杨氏院里的人已经招了。一切皆如齐王妃所说，人就在外面，陛下要召见吗？”

杨氏猛地跌倒在地，泪眼连连，此时此刻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