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晨回来的时候，木柚刚坐下，徐舟在她旁边。

周斯南看见他，“怎么你自己，林辞呢？”

“回房间拿衣服去了。”周扬晨开了酒，“来来来，今天晚上往死里喝。”

林辞回来的时候，徐舟被拉去喝酒了，大家知道木柚的性子，没有人过来吵她。

林辞坐在她旁边，两人的凳子不算太近，不过林辞把凳子往她那边挪了挪，将外套盖在她腿上，“海边晚上比较冷。”

木柚点点头，确实，已经有点起风了。

“烟花好看吗？”林辞开口问，他以前没买过烟花，也不太明白女孩子的审美。

“好看的，”木柚回答，她是真的觉得好看。

“你为什么不开心？”林辞低头，看着她。

木柚侧头，和他对视，没有说话。

知道她不想说，林辞妥协的开口，“那你看了烟花后有没有开心点。”

“有，”木柚笑笑，开口回答。

“那就好，”林辞满意的收回目光。

一群人吵吵闹闹将近凌晨才各自回了房间，林辞喝了几瓶啤酒，一点困意都没有，他拿出手机，将锁屏密码改成今天的日子：0408。

想下楼拿水喝，这才注意到木柚的房间亮着灯。

他轻敲了一下门，木柚确实没睡觉，她放下笔，开了门。

林辞轻声问，“睡不着吗？”

木柚点点头，她下午睡的时间有点长，所以现在睡不着，又刚好有了灵感，索性起来画画。

林辞看了一眼时间，“要不要看日出？”

“好，”木柚应声，“我去拿画本。”

林辞点了点头，“我去拿可乐。”

天台他们刚才简单的收拾过，没有那么乱，林辞刚才拿可乐的时候还顺手拿了蚊香，海边的蚊子实在是有些多。

木柚继续画刚才画了一半的画，她知道天台风很大，所以提前拿了外套盖在腿上。

林辞的外套搭在椅子上，轻声问她，“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木柚没抬头，“还没想好。”

她最开始是不想留在海城的，但是现在，她还有点犹豫。

她合上画本，“你说恶魔之眼是怎么出现的？”

“我简单的查过，最开始是在国外，后来才传到国内的，”devil的app里，就有很多外国人。

恶魔之眼最残忍的地方是，在眼里死了的人，会在现实生活中消失不见，除了恶魔之眼的玩家，世界上没有人会记得她。

哪怕是她的亲人，她最好的朋友。

两人都没再说话，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无论什么原因，这个游戏本身就不应该存在。

海面平静，与天的交界处逐渐出现一抹亮光，太阳慢慢出来，海边和天空慢慢染上泛着粉的黄橙色。

木柚偶尔也会在想，会不会恶魔之眼才是真正的世界，而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才是游戏。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她都希望现实才是噩梦。

恶魔究竟是存在世界上，还是存在每个人的心里？

木柚放下画本，站起身去栏杆旁。

林辞也站起身，走到她旁边，侧头看着她，好想抱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