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芳殿前围满了宫女和太监，大家指着殿门口，议论纷纷。

“程妃死得太惨了。”

“她这是恶有恶报，谁让她成天欺负我们这群下人，这是她的报应。”

“就是，仗势欺人的狗东西，这么死了，便宜她了。”

“诶，你们听说了嘛？有人说程妃是被苏贵妃逼死的！”

此话一出宫女和太监们纷纷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穿着朴素的宫女环顾四周，见没有别人在附近，才接着说道：“我听昨晚在宴会里伺候的宫女说，宴会上程妃和苏贵妃两人剑拔弩张。”

“苏贵妃还让七七神人给程妃敬酒，程妃喝了没多久，就后背奇痒无比，离席找太医去了。后来治好了，再次回到宴会上，就出现了那档子事。”

“哪档子事？到底是什么事呀？”众人发问。

宫女绘声绘色地给大家描绘昨晚发生的事。

“哈哈哈……丢死人了，在大臣和家眷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怪不得要上吊自尽呢。”

大家全都抿着嘴偷笑。

“咦，程妃既然是羞愤自尽，跟苏贵妃和七七神人有什么关系？”一个刚进宫不久的懵懂太监问道。

大家瞥了他一眼，朴素宫女摇着头道：“那你觉得

程妃娘娘为何会在宴席上放浪形骸？”

“是……是被人下药了？是苏贵……唔唔……”

老太监们赶紧捂住他的嘴，“不得放肆！”

“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朴素宫女接着道，“可千万别再说出去了。”

朴素宫女借口浣衣局还有事便离开了。

“没想到一向温柔贤淑的苏贵妃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年长一点的宫女道。

老太监赶紧提醒，“别说、别说了……”

“你们围在这里干吗呢？”佩蓉站在他们身后大吼一声，“自己的活都干完了？”

众人回头见苏贵妃牵着沈七七的手，站在身后，吓得立马跪在地上请安，心中惴惴不安，刚才他们的对话，不知苏贵妃听到了没有，心虚得连头也不敢抬。

沈七七冷冷地瞥了众人一眼，刚才他们的对话全都飘进她的耳朵里。

【竟然围在一起诋毁娘娘的清誉，娘娘才没有设计陷害程妃，都是程妃咎由自取！】

【喜欢嚼舌根，下地狱可是要被拔舌的！】

苏贵妃眼眸微动，果不其然，这件事是冲她而来。

“自己分内的事，可做完了？”苏贵妃冷声问道。

领头的老太监和宫女微微摇了摇头，“奴才们现在就去做。”

苏贵妃厉声道：“

自己的事情还没做完，就聚在一起议论已逝娘娘的事，好大的胆子！”

“佩蓉将人全都带去宫中刑部，让他们懂懂什么是规矩！”

佩蓉叫来侍卫，将众人押送宫中刑部。

进了玉芳殿，殿内伺候的宫女和太监神色害怕跪在两侧。

程妃娘娘的死状残忍，尸体还吊在房梁上，而翠儿的尸体还躺在门口。

苏贵妃刚走到门前的台阶，被房梁上挂着的尸体，吓得心神不宁。

程妃那双幽怨血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像白纸一样苍白的脸，舌头伸得长长地耷拉在唇边。

身穿白色如纱的里衣，在寒风的吹动下，像大家常说的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