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拍拍佟欣的手：“放心，我去看看。”

*

李奶奶走进公寓，直接拉开窗帘，屋子大亮。沙发上，程耀睡眼惺忪，用手遮住阳光。

李奶奶：“大白天的睡什么觉？越是这样，伤就好得越慢！”

程耀歪歪扭扭地坐起来：“姨奶奶，你怎么来了？”看到一旁的佟欣，程耀明白过来，“你叫的？”

佟欣有些为难的表情。

李奶奶马上解围：“谁也没叫我！怎么，长辈不允许关心晚辈了？”

程耀歪着头，不说话。

李奶奶：“你呀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

程耀：“那你什么都别说，让我自个儿待着。”

李奶奶：“年轻气盛，就会伤着自己。你还真以为自己失恋啊？谁都年轻过，失恋有你这么大的气性？”

程耀莫名其妙地：“姨奶奶你什么意思？”

李奶奶：“你分明就是输了呀！”

程耀：“我昨天赢了比赛！”

李奶奶：“我是说，你是输给了肖一成！”

佟欣在一旁忍不住笑。

程耀看到她的反应更生气了。

程耀：“您别胡说八道，西西拒绝我，可她也没接受肖一成！”

李奶奶：“看看，每次说到西西，就要带肖一成。耀耀，你还不明白吗，你对西西，是有欣赏，但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你再想想，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下定决心开始追西西的？从肖一成登堂入室那一刻。”

程耀被说的哑然，但又咽不下这口气。

程耀：“不对，你既然这么认为，那为什么当时要答应帮我追西西？”

李奶奶：“哎，多少年，我那儿没这么热闹过了，哈哈哈哈，年轻人，你追我赶，热热闹闹，那才是真真切切的人间烟火。”

程耀瞠目结舌：“搞了半天，你逗我们玩呢？！”

李奶奶：“没这意思！我就是来劝劝你。”

程耀：“那您别劝了，我继续生气！”

李奶奶冲佟欣做了一个“我说错话”的内疚表情。

佟欣也开口劝慰程耀：“程耀，语译翻译机的雏形，是当年肖一成在被林西甩了之后，在最痛苦的时候做出来的。”

程耀：“甩得好！”

佟欣：“林西既没有选择你，也没有选择他，你也不算输。但你想在失恋后的表现上被肖一成赢下一局吗？”

程耀怔住了。

李奶奶悄悄冲佟欣比了一个大拇指，她点中了程耀的痛处。

*

语译会议室里，林西组织着会议，翻看着会议的资料。

陈雯犹豫地瞄着一个空座位，胆战心惊地看着林西。

林西：“资料的英文这部分有歧义的地方罗列如下，大家要商量出一个统一的标准。”

陈雯趁林西看ppt空隙，拼命给王强使眼色。

王强把手机屏幕给陈雯看，上面写着打了程耀的电话39遍。王强给陈雯做口型：不接。

陈雯做了个杀头的手势，抖了一下。

林西转身，盯着陈雯：“有什么问题吗？“

陈雯：“没有。”

林西：“好，那进入下一趴，小语种部分。”

陈雯对王强做口型：完了。

王强也很无奈地摇摇头。

林西：“小语种部分，我已经向华声借调了人员，因为比较临时，内容还没出来，所以陈雯，你和后续来接手的人员交接一下，他翻一趴，你核一趴。”

陈雯一愣：“那程耀呢？”

“程译员有些私事，可能要缺席一段时间。”林西解释道。

陈雯和王强交换眼神，疑惑。

“总之——”林西话音未落，门忽然开了。

程耀脸上贴着绷带，一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进来，把资料丢在桌上。程耀面无表情：“小语种部分，查收。”

林西有些讶异和惊喜。

陈雯吃惊：“你怎么搞成这样？”

王强：“西姐刚还在说你要缺席。”

程耀瞥了一眼林西，径直对着空气：“我没那么幼稚！”程耀丢下资料，一瘸一拐地要出去。

“程耀，你等一下。”林西叫住程耀，又对在座的人说：“先散会，大家去吃个午餐，我们下午再开。”

魏天点头，离开。陈雯和王强也窃窃私语，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林西走到程耀面前，正色道：“聊一聊。

程耀：“可以，我正好也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