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梒面含绯红,饮口茶压惊,待心情平复才接着问:“雍州可有消息?”
她语气极轻,显然不抱希望。
“有!”
姜梒诧异地抬头,“那不早些说。”
“婢子想着,药的事可能更重要些。”
“好了好了,赶紧说吧!”
姜梒有些不耐烦。
“雍州传回消息,确实找到一个姓陆的神医,名英。”
姜梒扶着桌子的手都收紧几分,指尖泛出苍白之色。
“那陆英同一棕发异瞳男子走动频繁,多方查证,说那人是雍州商贾,家财万贯。”
茯苓不解,“郡主查这个人可是为何?”
姜梒神经紧绷,顾不上替她解答,问:“雍州可有传来书信?”
茯苓摇头,“只一极窄的字条,插在细细竹筒里,是飞鸽传书。哥哥看过后便当场燃了,并无他人看见。”
姜梒点头,自己并未吩咐过纪同,阅后即焚,可他却这么做了。
仔细一想,他会这样做的原因可能是已经被人发觉,在暗中监视;或许是生了异心,故意毁了证据。
苍烟的字,姜梒认得。
可无论如何,纪同都不能再用了,至少现在是这样。
“纪同何时收到的消息?”
“世子和郡主成婚后第二日,哥哥听闻郡主两人被罚了禁闭,又联系不上婢子,这才耽搁到了今日。”
姜梒新倒一盏茶,心中犹疑更甚。
她回门那日,纪同可没主动来回禀。
“去厨房备些宵夜来吧,或许世子晚些会过来。”
她面色如常地吩咐茯苓,转而又埋头看起了书。
茯苓退下后,等了片刻,姜梒才轻声出了门。
她看四下无人,正想从怀里掏出竹笛,打算吹响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一把攥住了她的笛子。
“郡主莫吹,属下近几日完成任务,耳力也渐长,不该受此惩罚。”
苍烟一来就揶揄她吹的笛声不堪入耳,可姜梒却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
姜梒急促的查看他全身,捏着他胳膊的手,紧张的攥紧。
苍烟“嘶”一声,眉头皱的老高。
“郡主料事如神,正好掐在属下伤口上!”苍烟嗓子哽咽着,急促地咳嗽几声。
姜梒连忙松开手,借着屋内映射出的光线,抬手看见指尖已染暗红。
“我——”
她顿时手足无措的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长话短说,这里是王府不比之前守卫松散。”
苍烟知她因自己的伤势心慌意乱,只能直截了当的说:“雍州局势复杂,或许与王府有关,但并没有证据。神医陆英同棕发异瞳商贾褚巽芳乃至交好友。”
“褚巽芳乃褚氏族人……”
姜梒心中隐感不安。
苍烟继续说:“属下还碰到了魏策的人,他们也在查雍州的事。”
“你回来前可有给我传信?”
姜梒突然转而问其它。
“早在一月前就已送出消息,郡主没收到?”
苍烟知姜梒这样问定有原因。
“在你来的前一刻才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