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梒闻言轻笑摇头,质问他:“这楼里用的莫非是宫里的厨子?”
管事的一听,脸上的神情微闪而过一丝不耐,眼前这公子穿着打扮倒是不俗,言语之间又不像是想要吃饭。
莫非……是哪家来的探子?
想要探听什么机密……
管事顿时警觉起来,连看姜梒的眼神都锐利几分。
姜梒问了心中所想,见对方没回应,以为是不好说出口,便笑了笑,转身要走。
正巧楼上下来几个人,管事的瞧见,忙迎上去伺候。
就只好奇地一瞥,姜梒顿时心中骇然。
从楼上走下来的,正是三皇子姜徽和镇国公魏策。
姜梒本能地加快步伐,逃似地出了八角楼。
待重归人海,远离他们之后,姜梒仍心有余悸般,只觉得心口揪闷,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转而一想,又觉得自己过于大惊小怪了。
旧人重逢,难能可免。
是她反应太过了。
再者说,待她回了鄢京,怎么样也没可能避而不见,想到此,姜梒心缓下来,步伐也慢下来。
一直到天色渐暗,街道两侧燃起灯笼时,姜梒才往住处走。
折返回来再次经过八角楼时,姜梒不动声色地抬头望了一眼,正巧看见最顶层一扇窗户开着。
隐约间看见,一人立于窗前,睥睨四方。
姜梒回了客栈时,正坐在堂中喝茶,便听见院外一阵声响。
不一会儿,褚丞一行人挤进了屋子。
褚丞看见姜梒时,面色微白,脸上神情带着一丝慌乱,显然他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她。
姜梒亦没想到,他们这老老少少一群人,赶起路来还真叫人佩服。
“公主殿下。”
褚丞最先冲她问好。
接着,褚丞的夫人挺着孕肚,盈盈一拜。
“夫君方才已同妾身说了姐姐的身份,是妹妹失礼了。”
说完,她还招呼几个孩子过来行礼。
姜梒制止,“世子夫人礼数周全,倒也不必。毕竟,我同世子殿下,也没什么交情,既不算旧友,亦不是新交。谈何失礼与否?”
“是~殿下身份尊贵,是妾身不知好歹,高攀了。”
“夫人知道便可!”
褚丞对妻子被辱,十分不满。
皱着眉对她,说:“我家夫人养于深闺,不同往日公主的威风八面,还望公主殿下收敛一二。莫吓到我妇。”
姜梒一听,笑容满面地站起来,举着一盏茶,道:“世子夫妇勿恼,是吾误解了你二人的关怀之意。吾入京之路艰辛坎坷,一路上被追杀无数。”
“是以戾气重了些,莫与吾计较吧!”
说着,她便遮袖将茶一饮而尽,而后把空茶盏放置桌上,不待二人说话,就抬步上了楼。
褚丞的夫人,面色难堪地坐在堂中唯一的椅子上。
因着赶路,浑身酸疼,终于下了马车,能坐在高椅上舒展身体,缓解腿部的不适。
褚丞欲言又止,将心中疑惑吞进腹中,心疼地看着自家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