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不小心误入那里,被百年难遇的暴雪绊住了脚,耽误了不少事。”
目光真挚,未曾有一丝慌乱。
姜梒暗暗松了一口气,趁机递给乐游一个赞赏的眼神。
“那乐兄怎么再见我时,仿若陌生人般?”
他同姜梒一样靠在笼壁上休息,单腿蜷起撑着胳膊,粗粝的手指轻轻地摩挲。
乐游的眼神扫过姜梒的脸,薄含怒色,声音也冷了几分。
有些隐隐不甘愿地替这徒弟圆谎,“事出紧急,无暇顾及。”
“上回一别已过去数年,乐兄可还像曾经一样,需要男人陪着才能安睡?”
关切的眼神落在乐游身上,逼得他唇角抽搐一下,眼神燃起两团怒火,直勾勾地盯着半垂着头的姜梒。
这句话犹如平地炸雷,一下子气得早将姜梒看做女儿的乐游白了脸。
是!她是比自己大一些,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便是以其父自居,也算不上有违人伦。
你的女儿不清不楚地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骗上床,你不气!
那盘腿而坐,膝盖上的拳头捏的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愤怒至极。
邹云明被这三个人忽略,正想发威,忽然外面有人来报。
守月公主平安诞下一名女婴,邹云明听后大喜,连连急迫地往外走,想要骑马赶回妻子女儿身边。
找准时机,更是为了阻拦魏策再说出什么来,姜梒故意挑衅道:“就你这伤势,骑马赶回去离死也就不远了!”
“嗐!你这小丫头片子,”邹云明动作幅度太大,一下子便扯疼了伤口,呲牙咧嘴地指着她骂。
“传令下去,弄来一辆稳妥的马车,再赶来一辆囚车。择日不如撞日,本将要携这几个俘虏回朝,作为我女儿的诞辰礼。”
众人都以为他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还真就派了一队人,带着他们浩浩荡荡地往回赶。
独留下军师和一众兵将留守在此关隘。
偏偏他还专挑狭窄偏僻的小路,一路蜿蜒曲折,颠的几人头晕眼花。
身上的伤被简单处理过,姜梒半阖眸昏昏欲睡,最严重的胳膊上的伤,由魏策扯下里衣内衬替她包好。
两人同盖魏策身上的披风,依偎在一起抱团取暖。
乐游朝两人飞了一记白眼,扭脸看向别处,眼不见心不烦。
“乐兄可是这些年吃得好,怎么瞧着似乎还长高了点,那柄弓箭背在身后时,丝毫没有违和感。”魏策目光越过他,落在前面马车随意安置的缴获武器上。
目光在他身上和武器上流转,“这弓箭是同一把,我不会记错。”
默不作声的姜梒听天由命地阖眼,心里将魏策骂了个遍。
乐游只比她高三寸,那弓箭挂在后背看起来和她背起来时无异。
“嗯~”鼻翼轻哼,“确实长高了些。”
他睁着眼说瞎话。
路上的颠簸对魏策来说毫无影响,旁人已有倦怠之意,唯他还精力充沛,不紧不慢地同二人说话。
“乐兄不愧医术高明,那时见你声音柔媚,特问了几句,你说是因儿时发烧,烧坏了嗓子。如今瞧着,声音宏厚有力,应该是治好了。”
乐游敷衍地嗯了一声,连瞪姜梒的心思都没有了。
追忆往昔般,感慨地开口。“想必身上的寒症也治好了。那时雪厚过膝,冻煞人也,我便邀你一同入房安寝,你应得不假思索。”
假寐的姜梒忽然抬眼,看向胡言乱语的魏策,视线相交对方眼中满含爱意。
解释道:“夫人放心,为夫只是仗义相助,绝无其它什么癖好。”
“倒是乐兄,还曾提议让我送他一个小倌玩玩~”
剧烈的呛咳声后,乐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二人,牙齿紧咬腮边肉,就差揪起姜梒来质问了。
“我乃公主你乃驸马,别扯寻常夫妻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