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敲边说:“大人可有何吩咐?”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强势的掌风砸到门上,暴喝声起:“滚!”
完了——!
管事被吓得后退半步,看着虚掩的门在那极强的掌力下,晃动着,顿时心如死灰。
这下算是惹祸了……他揣紧双手惴惴不安地离开现场,懊恼不已。
现在细想,那屋中细微的暧昧之声,早就给了他提醒。既闻之,合该掉头就走,又何必头脑混沌地往上撞。
有人路过,像是朝那个方向而去,管事一把将其拦住,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淡淡警告道:“大人在里面,吩咐下去,所有人不得靠近,否则!”
对方霎时就变了脸色,连连应下。
事后许久,周围寂静地犹如无人之地,若不是姜梒嫌热,推开了窗,街上的叫卖声瞬间倾泻而来,喧闹和沉寂彼此交融。
怕是,她还沉溺在那温暖的怀抱里。
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里,只余几颗星星悬在那里,散发着朦胧的光点。
胸肺灌满清冷新鲜的空气,时间一久屋中温度极速降下,姜梒不由自主地打一冷颤,抬手摸了摸冰凉的胳膊。
“不累了?”
一宽大的披风忽然落至肩头,衬里柔软的绒毛紧紧贴在皮肤上,不一会儿便暖和起来。
魏策反身靠在一旁的木柱上,微侧脸看着迎窗远眺的姜梒,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方才是何人声嘶力竭般求饶说……她累了?”
“你何时醒的。”
姜梒不咸不淡地回应,任由他伸手替自己拢紧了胸前的披风。
动作一僵,感受到她的疏远,魏策以为她是因自己动粗而生了闷气,想了想,仍旧好脾气地说:“从你起身时便醒了。”
甚至还暗自欣赏了一番美人独立之景。
这句话终于引来了美人侧首,可她只是深深地凝望着他,双唇开合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
“你是想问拂尘的下落吧!”
忽而开口,魏策已然将她的心思猜透。
想了想,姜梒坦然道:“是!我需知他是生是死。”
“他就那么重要吗?”
魏策手臂搭在窗沿上,十分不解她为何执迷于一个只见过一回面的男子,若说一见钟情,太过于荒唐。
他不觉得自己堂堂一个镇国公,会比不过一个羽翼未丰的少年。
就连姜梒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想知道他的下落,这种既不为男女之情,又没有朋友义气的感觉,实在奇怪。
倘若真要细究,恐怕也只是一个处尊居显之人,随手拾起误入池塘的鸡,悲天悯人罢了!
“不愿说便罢,”散漫地回应后,姜梒转身走进里间,随后嘴里却置气地说:“我能查到卿云是东方氏族的血脉、葛仙翁的孙儿,便能查到拂尘的踪迹。”
“说与不说有何区别。”
魏策随手关上窗,门质相触时,听见他淡淡道:“他还活着,至少目前还活着。”
话锋一转,“不过,为夫甚是好奇,殿下是如何得知卿云之身世!”
里间传来姜梒瓮声瓮气的回答:“自国丧后,原本要分置旁出的卿云莫名其妙便没了踪迹。”
“不久,高昌传回消息,葛仙翁派人将药材送到了城中……这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一起。”
于是她便着人查了查,果不其然,查到了卿云告老还乡的记录。
他比姜梒年岁都小,告哪门子老!
“最早在陇州的墨玉楼时,你是不是就已经查到了他的身份,所以才将他带回了鄢京?”
魏策斜倚在门边,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言语之间多了一丝警惕。
“樱樱聪慧,何事都瞒不了你!”
她缄默不语,默默地摘下披风搭在架子上,缩身钻进了锦被里。
待她躺好,魏策才缓步而来,堂而皇之地站在她面前,褪去了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