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郑氏既然不给我面子,那以后她也别想从我这里讨到好。”村子里的赋税徭役都是由村长负责,想整治郑氏,以后有的是机会。
目光在自家还一脸茫然的小儿子身上扫过,村长看着自家媳妇儿叮嘱道:“花老二那一家,你平时多帮衬帮衬,都是一家子可怜人。”
“这个我自然清楚,我和张氏关系不差,就是她那性子呀,我着实看不上。”春林嫂子没有不应的。
“哎,我说你林老头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关心上人家家里了?”春林嫂子不可置信的问道。
想到花家的木槿,村长看了看老二说:“木槿这姑娘是个厉害的,今儿这一出戏,有木槿那小姑娘一半的力气。”
“你想想,谋划这样一件事情,还不骄不躁的,这小姑娘以后有大出息呀。”怎么这么优秀的孩子是别人家的,再看看自家这个榆木脑袋,头疼呀!
春林嫂子被村长的话吓了一跳,就木槿那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么可能,看着也不像呀。
“你不会是搞错了吧,木槿,不像呀!”春林嫂子不相信的说。
村长看着自家媳妇不相信的样子,轻声道:“你听我的就是了,木槿这个姑娘性情心计头脑都不简单,以后说不定就一飞冲天了。”
不同于村长家,花老大家却是鸡飞狗跳,在村长和木槿那里碰壁的郑氏,一回到家就拿着花老大衣媳妇陈氏出气。
想到自己和宝贝儿子在外受辱,陈氏这死婆娘却在家连饭也不做,郑氏拿起棍子就往陈氏身上落:“你个懒婆娘,我儿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男人和婆母在外受欺负,你可倒好,在家里享福偷吃。”
“没用的东西,一遇到事儿就跟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屋子里,我看就应该让我儿把你这晦气的东西休了。”在郑氏眼里,陈氏是外人,一个外人还敢躲懒,就是欠教训。
“啪啪啪”的木棍落在陈氏的身上,陈氏疼得哇哇直跳,辩驳道:“娘,我也想来的呀,可是芍药不舒服,我在家帮着处理呢!”
郑氏一听自己孙女儿不舒服,心里的气消下去一些:“芍药怎么样了,你这个做娘的不晓得好好照顾花儿,还让花儿病了。”
“娘,芍药好事来了,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啥也不懂,吓得不行,我在家安慰了好一会儿,这才上炕休息了。”哪怕身上疼,说起自家女儿的好事,陈氏心里高兴得很。
果不其然,郑氏一听芍药的事,心里的气也消了,张罗着神神秘秘的钻进自己的屋子,好一会儿才拿出一小包红糖塞到陈氏手里。
“我们芍药是大姑娘了,这一包红糖你这两天冲给芍药喝,你个嘴馋的不准偷喝,让我逮着你,看我不撕了你的皮。”郑氏威胁道。
手里多了一包红糖,陈氏又惊又喜:“娘,您放心吧,芍药可是我亲闺女儿,我哪儿能抢亲闺女儿的养身子的红糖喝。”
得了陈氏的保证,虽然郑氏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想到自己还得找机会寻木槿那小蹄子的麻烦,只能暂且相信陈氏。
给了红糖,郑氏想了想嘱咐陈氏:“芍药是大姑娘了,我们家芍药长得好,一看就是做富太太官太太的命,你拘着点儿芍药,别到外面走动,村里那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多的是。”
“衣裳和做饭都交给你,别让芍药做这种粗活,好好的养一养,别把手给弄糙了。”提起花儿,郑氏就操不完的心。
木芍药从小就嘴巴甜,总是哄得郑氏眉开眼笑,虽然是孙女儿,但是很得郑氏的喜欢,等到木花儿大了一些,人人都夸长得漂亮,更是给郑氏争脸。
久而久之,郑氏心也大了,想着凭着芍药的好颜色,必定得嫁到富贵人家或者读书的人家里去,以后吃香喝辣,带着娘家飞黄腾达。
而花老大一回家就钻进了自己的屋子,神色愤恨地躺在床上心里咒骂村长和那些看热闹的人,心里发誓要报复回去。
夜色已经降临,花家二房早早地上炕睡觉,木槿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还是听到花大郎在柴房里的动静才醒了。
浑浑噩噩的起床,摸着黑从屋子里出来,木槿心里暗暗想着这一次赶集一定要把一盏油灯回来,黑漆漆的感觉真不舒服。
木槿睡眼惺忪的倚在晃晃悠悠的房门上看着花大郎问道:“大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赶集不是还早吗?”
花大郎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这不是太担心了吗?咱们拿这山药没人知道能吃,大家都知道是毒药,会不会有人报官把我们抓起来呀?”
昨天晚上花大郎辗转反侧一整夜都睡不着,就怕今天去卖山药出了意外,万一被人举报说他们卖毒药,被抓了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一夜担心得不行,导致花大郎眼下一片青黑,就跟大熊猫一样。
看出自家大哥的忐忑,木槿笑着安慰道:“大哥,咱们去试试怕啥,而且咱们又不去当街叫卖,咱们直接送到镇东的富人家去问。”
一听直接送到富人门口去,还要和富人打交道,花大郎更忧心了,万一不小心招惹了人,那把他们卖了都赔不起。
村子离镇子远,花大郎和木槿早早地就出门了,那时候天色才刚微微亮,也和之前一样,两人一人背一背篓抄小路。
约摸走了一个时辰,到镇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镇子里早已热闹起来,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一声更比一声高。
哪怕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木槿和花大郎第一时间直奔镇东,镇东不愧是镇子的富人聚集区,连路都变宽了,叫卖声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