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刚才她那样,您如果问的话,她肯定会坦诚相告。”谭晏见老人没有回答,又追问一句。
老人摘下眼镜,合上镜腿放在桌上,一手拿着纸,一手支在自己腿上,微抬起头,温和地说:“我知道,所以我没问。”
“您......”谭晏刚开口,发现自己多话了,立刻闭上嘴。
老人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么些年大院里人人都夸的谭家老三还有如此一面,好奇心重得很呀。
谭晏在老人的笑意中,身板挺得更直了。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问我呢?”老人的声音平和有力,引导谭晏自己思考。
谭晏看着办公桌后面红色的国旗,双手紧贴裤缝,大声又坚定地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我相信华国,也相信您。”
老人有些骄傲地点点头,走到谭晏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我也相信她。她明明知道清鳞鱼的神奇,还愿意上交,没有选择独自牟利,可见她心里有国也有他人。
她选择上交,并没有吐露来源,她觉得大家不会问不会查吗?肯定不是,在考虑到自身肯定会被查的前提下,她还是上交了,那是不是她有难言之隐,或者她目前也不知道会得到什么呢?”
说到最后,老人眯起的眼睛像沉积千年的湖水般深邃。
“谭晏啊。做事论迹不论心,论心的话,这世间又有几个君子呢?最重要的是咱们要珍惜人民的爱国之心啊。”老人语重心长道。
老人走了几步站到窗边,一手背着,一手指着窗外的点点灯光,充满豪情地说:“你看,现在的华国是我们华国人民一手建立的,一手创造的,没有一点一滴是靠掠夺靠侵略,每一寸土地上都流着华国人的血和汗。
实现华国的复兴不能只靠一个小姑娘,也不能只靠掠夺人民的宝物,华国最终的复兴还是要靠千千万万的华国人,靠我们,靠你们。”
谭晏看着老人脸上的豁达和淡然,心里热血沸腾。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人就转过身来,和谭晏对视,那双眼睛里,有对晚辈的悉心教诲,也有对未来的热切期待。
“既然你觉得她的秘密还没说完,那你就暂代保护她的职责吧。要注意,人有所保留乃是人之常情,不要逼问她。”
“是,保证完成任务。”
......
翌日,早上七点。
冷面男谭晏就敲开了章小米的门,僵硬地甩下一句:“八点的飞机,回江城。”
不等章小米反应,谭晏就在她门口开始“站岗”,章小米用毕生最快的速度洗漱,七点一刻两人就走出酒店。
章小米看着走在她右手边的男人,无奈极了,她只是想走个路,这人干嘛一直跟她并排走,走快走慢都跟得紧紧的。
他们住的是内部酒店,来往的士兵并不少,章小米看着大家默契的遵守两人成行,三人成路的规则。
章小米自我安慰:算了,懒得跟他计较,本姑娘大度。
谭晏的“贴身保护”一直延续到飞机抵达江城军区机场,落地的那一刻,章小米只想快点回家,远离这个死板无趣的男人。
赵霜降跟着高组长在机场等候,看着章小米从机舱钻出来的那刻,心终于落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