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好似她不管不顾地说了好些难听的话,这下该怎么挽救?
杜仲还不知道就这么打了个盹的时间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颇为无辜地看着低着头不敢看她的李四,“你这是怎么了,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她这只是随口说说,平时也是这样地开玩笑,但不想正中了李四的痛点,他立即就跪了下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杜仲有些呆愣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旁边还在丝丝冒着热气的鱼虾粥,心思却是随着那热气飘散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原来他那么生气,原来他觉得自己这么上不了台面,原来他打她军棍也有让她长记性的目的……原来有这么多的原来她不知道。
她知道他心里有她,她心里的人也是他,但明明相爱的两个人,相处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问题呢?
她现在心里很烦闷,看了看还在喋喋不休表示歉意的李四,再看看外面突然密集了的巡逻的兵士,她心里突然就冒出了胡小空。或许,只有他能理解她了。
“你起来吧,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杜仲看向一脸愧疚的李四,“说起来,还是我牵累了你呢!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应该痛快得多,也不用跟着我这个老是闯祸的人了。——你不怪我吧?”
李四有点怔愣地抬头看向杜仲,一时忘了回话,不大的眼睛里满是惊诧,但很快反应了过来,赶紧辩解:“夫人,属下不敢有此等不敬想法——”
“呵——”,杜仲打断了他,“好啦,你不用说那些套话啦,而且,你也不是我的属下,所以还是赶紧起来吧!”她上前去将他扶了起来,“我出去逛逛。你放心,我不会走,就算要走也会跟你公子打好招呼,不会让你难做的。”
李四赶紧站直了身子站到了一旁,“夫人你要去哪儿?”
“不去哪儿,就在附近走走。——你要跟上来也行,随你。”
走出房间她突然发现她不知道去哪里找胡小空。昨天他们去苗寨,胡小空并没有跟着去,然后回来了大半天了也没有看到他,他还在原来的那艘船上吗?
她抬腿就往那边走,但走了几步就被巡逻的卫兵给拦了下来,“公子吩咐了,这条船上的任何人没有他的命令都不能下船。”
振振有词,落地有声,把杜仲给狠狠地噎了回来。
想想,找胡小空也说不了什么。胡小空想说的她都知道,但她想说的却很多不能跟他说——家丑怎么能外扬?她又站回到了栏杆边,怔怔地看着船下的湖水,思绪慢慢地镇定了下来。
所有人?呵,看来她还是连累了这艘船上人也不能随意走动了。不过想想也知道,这时正是下午,船上能有什么人?议事的议事,操练的操练,真正在船上的也无非是她这个大闲人罢了。
还真是防得紧啊。杜仲往前迈了半步,然后站着不动,上身有意往外倾了倾,果然,李四急吼吼地冲了过来,“夫人小心!——听说这里的湖水特别深,说是有五六丈深,附近的渔民都不敢在这里打鱼呢!”
杜仲冲他笑笑,什么都没说,又退了回去。没渔民来打鱼?她中午捞的那些鱼虾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呵呵,李四是个好部下,孙遇挑人的眼光不错。
不过,如果她真的想逃,除非孙遇亲自看着,否则,这里应该还没有人能拦得住她。只是她逃走做什么呢,没得把自己的名声弄臭了。她挺了挺背,决定忘掉那些不快,认真面对接下来的问题。
不到天黑,孙遇就抽空回来了一趟。他就是装得再若无其事,心里也记挂着那个屁股受伤的人。还没到房间呢,远远地看着李四站在门边,一脸郁闷地用脚后跟蹭墙呢。不过人还在就行。
“怎么了这是?”
李四闻言小腰瞬间挺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地恭敬道:“报告公子,属下没事!夫人正在房间里呢,一切正常。”
“嗯,”孙遇不急着进去,看着李四的眼睛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夫人跟你说了什么?”
李四脸色有些羞窘,挣扎了一息,最后还是老实交代道:“夫人没有跟我说什么,就是——就是我看夫人有点心情不好——都怪我,大惊小怪的,中午也没好好搜查,公子,我错了,你要罚就罚我吧,不关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