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遇这时总算插上了话,赶紧上前一步,拎着一手的东西,大大地弯腰鞠躬:“师父您好!我叫孙遇,是杜仲的相公。请恕我来迟了,早该来拜访您的!”
韦玲玲看着这孩子不但长得好,还如此有礼节有气质,听说功夫不错是个大将军而且那什么的时候也还不错,心里顿时就满意得不得了,“好好好,快起来吧!来就来了,还带东西做什么?——杜仲,还不快把我的鞋子拿过来?——小孙啊,这边请!家里简陋,你别介意就是!”
杜仲撇撇嘴但恭敬的递上她的鞋子,弯腰的时候还被她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你个死丫头倒是个运气好的!一会儿去泡壶茶来!”
看着走在前面一个故作长辈式端庄、一个刻意战战兢兢晚辈式听话的两人,杜仲很是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装吧装吧,看你们累不累!
到山洞处,孙遇忍不住左右看看,然后用眼神对杜仲表示惊叹。杜仲用眼神告诉他不着急,更惊奇的还在后面呢。果然,看到峰回路转的小木楼时,孙遇的眼睛亮了。
“师父,这里可真是巧夺天工!难为师父您怎么找到这么个好地方的,说是神仙洞府都不为过了!”
韦玲玲抿唇一笑,迎了他们在一楼的小花厅坐下。“杜仲,你还不去泡茶?”
“哦,”杜仲乖乖应了一声,“水在哪儿呢?”
“你自己去烧啊!我要是烧好了还叫你泡什么泡呀!——你这是出去了半年连水缸在哪里都不知道了么?”
孙遇暗自憋笑,垂下眼帘不说话。他知道这是师父在给自己脸面,还没到水深火热的时候,他最好还是不要帮腔的好。
以前的韦玲玲不靠谱多了,杜仲也不生气,“哦”了一声就去了木楼后面的伙房。
看杜仲的身影消失了,韦玲玲才看向孙遇,颇有点歉意地对他道:“我这个徒儿从小就散慢,心眼儿比筛子还粗,大大咧咧迷迷糊糊的,经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要是在规矩大的人家里,不出三天就能给休回家来。——你们孙家听说是百年世家?”
孙遇微微一笑,心里明白了这位看着胡来的长辈的拳拳之心。他赶紧接话道:“不知道师父听说了没有,我如今已经不在孙家生活了——这些说来话长,但请师父放心,只要杜仲不嫌弃我我就很高兴了,我是万万不敢嫌弃她的!”
韦玲玲很满意这个说法,就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孙遇就一五一十把这大半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后来杜仲烧了水来,也坐在一旁,一边听他们说一边给他们泡茶倒茶。
“明明不是那样的好不好!当时你哪里管我了,直接就去军营了——”
“我怎么没管你了,你睡着了我回来看了你几次!”
“切,骗谁呢,我怎么不知道?呀——师父你打我做什么?”
“你再多嘴就给我滚出去!我跟我女婿说话你那么多话做什么?——小孙啊,你别介意,她就是这德行。唉,也怪我,从小就没好好教——”
“嗯,总算说了句大实话了:我小时候你压根就没怎么教好不好?”
“姓杜的你找死是不是,敢这样跟你师父说话?”
孙遇忍不住了,清咳了几声,“那个,我们之间的故事就大概差不多是这样了。师父您要是还想听呢——”
“说说,你继续说——姓杜的你给我闭嘴不许说话了听到了没!”
“哦……”
韦玲玲听得很细,还不时提问几句。她尤其关心他们以后是不是不回孙家去住了,还有王爷那边对孙遇的态度如何等。等全部问明白了,她叹了口气,“你们去西北也是好事,说不定还能另外走出一条路来。对了,你们这次有几天的时间?能在这里过年么?”
杜仲看了眼孙遇,不说话了。孙遇没法,只好苦着头皮对她颇为抱歉地道:“我们最迟后天一早就得走。我们跟其他人约了十天以后集合,现在已经在路上过了三四天了,还得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