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完,更伤心了,发嗔推他一把“你会不会哄人?你走,不要你管。”
像她这种手软脚软的人,哪能推倒他!
很快,傅既琛顺势裹住她扑来的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低声向她承认错误“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会哄人,我错了,不要哭了,好吗……”
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顷刻止住声,倚在他怀里,乖顺得犹如一只小绵羊,良久,她呼吸的节奏渐趋于平缓,情绪也稳定了许多,再次向他服软,说“哥哥,你不要怪乔秘书,好吗?”
他手抚在她的发间,像是把玩,又像认真端详着,心不在焉地答应她“好。”
她眉头一跳,开心仰起脸来,说“那你现在打电话让她复职。”
他却想也不想,一口拒绝“不行。”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答应我,说好的吗?怎么现在又反悔了?我都说了,是我先约她的,我不想做个蛮不讲理的人,你这样做我会很为难的。”
他瞧见她温怒的面容,不急反笑,逗玩着她“坏人都让我做了,你有什么好为难的?”
“你……你还笑……”她气得要死,一时语塞,伸手去推他,想要脱离他的气息。
他却反手将她搂得更紧,顺势让她的脸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莫名地,她的呼吸从而缓慢有序地起伏着,心跳自动跟上他的节拍,明明如此暧昧的姿势,却没有参杂任何情色部分的妄念,只觉得有股巨大的安全感依稀将她包裹住,觉得好安心,好放松,渐渐地,她徒然就生出了倦意,又过了一会儿,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在快要睡去之际,隐隐约约听到,头顶上方传来把低沉的男声,他说“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
快乐就像如梦似幻的泡影,终将有消失、破灭、空无的那一天。
很快,拆线的日子来临,顾南枝又恢复以往朝九晚五的打工生涯。
头一天,俩人坐着同一辆车回去上班,顾南枝心情难免有些紧张,她眼睛不时往窗外瞟,做贼似的左顾右盼,心里惴惴发着颤,唯恐在路上遇到半个熟人。
心思一门子扑到外面的人,自然察觉不到身旁人的靠近。
傅既琛玩心渐起,忍不住想要逗她,身体与她越挨越近,一手摁住她的手臂,一手钳住她的下颌,悠悠就把她整张脸给转了过来,揶揄嘲笑她“你慌成这样,还是别回公司,先到医院挂个心血管内科,照照心电图比较好。”
她一时生急,伸手去推他,手刚要抬起,却又听到他假正经地说“别动,让我看看头上的疤。”说着,就真的单纯检查起来。
这下,她倒不好意思拒绝什么,听话地仰起头给他看,只是俩人靠得实在近,姿势很暧昧,她好怕陈哥误会,眼睛不时往驾驶座瞟,后背都快冒出冷汗来,幸好傅既琛适时放开她,把医生开的祛疤膏放到她手上,细心叮嘱道“记得要勤快点涂。”
她缓缓攥进手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甜腻腻回应他“知道啦。”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
车子很快驶入商业繁华地带,在快要开到公司时,机警的顾南枝及时提醒司机“陈哥,麻烦你下一个路口放下我。”
陈哥闻言,却高冷如同孔雀,根本不鸟她,只用余光快速瞥了眼后视镜男人,耐心等待他的指令。
傅既琛脸上没有太多表情,默了默,用慵懒的口吻,闲散地说“再前一个路口。”
顾南枝听后,心里重重一个咯噔打颤,顷刻嘟起嘴,抱怨道“再前一个路口都到公司门口了,路上很多员工经过那里,万一被同事们看见怎么办?”说着,还不忘用眼睛嗔他。
他瞧见,勾了勾唇边,用耍赖般的脸,堵塞她的嘴,慢慢讲“再说,就直接开进地下停车库。”
她上身完全定住,立即噤声,不敢有异,只鼓起两腮,用不满的眼神对他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