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梦里,还是真的有人在耳边呼唤,刘表听到这声音后立刻惊醒。他整个人就好像触电一般,在床上直起。
眼前,给自己报信的正是自己的长子刘琦。
“琦儿,刚刚你说什么了吗?”
“父亲,荆南贼趁夜偷袭,东西两城门已经岌岌可危。南门外,十数架攻城云梯车正靠近城楼,他们一旦靠近,敌军根本不用攀附云梯,可以直接走他们云梯车杀上城墙。襄阳城,危在旦夕了!”刘琦说着便哭了起来。
“不要哭,哭有什么用!蒯越何在?蔡瑁何在?”关键时刻,刘表告诉自己一定不要慌。
“蒯军师和蔡都督正在指挥将士守护南门。”刘琦如实答道。
“东西二门呢?”
“东门守将是张允将军,西门守将是刘磐将军。”就好像挤牙膏一样,刘表问一句,刘琦就回一句。
“速速为我穿上铠甲,随我上城楼!”
刘表也懒得再问自己这个木楞的儿子,穿上铠甲,立刻赶到城楼。
正好这时候,荆南军的攻城云梯车靠上了城楼。
“轰!”
云梯车的车门打开,压在了城墙上,形成了一个下坡道。
里面等待了许久的荆南军,趁势冲出,和在城墙上严阵以待的荆州军杀作一团。
襄阳城外,士颂也正冷眼看着这次攻城。
“主公,根据暗组传回来的消息,荆州军已经严防死守了两天两夜。今天夜里正是他们懈怠的时机,想来,这次我们可以一战而下襄阳了,襄阳被克,荆州定矣。”蒋干搓着自己的八字胡,很是得意。
士颂点头道:“若是能攻克襄阳,荆州确实就算是十拿九稳了,但我总觉得襄阳是个难啃的骨头,只怕没这么容易拿下来。”
“确实。”桓阶同意士颂的看法,补充道:“刘表手下,拥兵近二十万,在攻襄阳之前,被我们打败的军队看起来有十万之众,但我估计,大多都不是刘表手下真正的精锐,而守在襄阳的,多半才是刘表最后的底牌。”
士颂看了看桓阶,心想:你到底还是站在了襄阳城下啊。历史上的你,作为孙策的说客,进城去把孙坚的尸体给换回来了,只不过在这个时空中,因为我的缘故,你晚了几年,才到了襄阳城下。
只希望这次,你不用进城去当什么说客。
虽然有担心,但是士颂确实是存了一战而克襄阳的想法。
自己率军北上的路上,偷偷让鲍隆、潘璋各率兵五千,迂回到襄阳城两侧。
又让廖立、潘濬各自率领一万降兵跟进,沿路击杀荆州军探哨,约定他们今夜三更一起发动偷袭。
而自己,则率领大军在二更天便做好准备,偷偷向襄阳城靠拢。在两翼的攻势打响之后,出现在襄阳城南。
而作为主攻方向,由钱振率近万清远新军,直接从南面攻城。
这次,钱振可不信任刘贤、郭铁二将了,他亲自带队往上面,加上桓阶部的一万降卒当炮灰,跟着他的人马,都架起普通云梯,蚁附登城。不为别的,就为了攻城时的声势更加浩大。
一切,就和荆南军计划的那样,很是顺利。
东门和西门乱了,守在这两处的荆州军完全不是荆南军的对手。
襄阳城内,蒯越无奈,只能是让张允、刘磐率领刚刚休息没多久的部队去两处支援,一下子就拖住了城内近半数的军队。
而当钱振率领两万军队从正面发起进攻后,荆州军的防备力量已经捉襟见肘。
在蒯越的建议下,刘表只能是把一支又一支新“招募”的荆州新军顶到了最前面,去消耗荆南军。同时,也让自己的亲卫和自己手上最后的一万精锐部队作为督军队,但凡后退者,立斩。
在督战队的震慑下,被抓来的壮丁只能和荆南军拼命。
因为若是被督战队斩杀,州牧府的公告说的很清楚,全家连坐。
就这样,悍勇的荆南军被挡住了,倒不是因为敌不过拼命的百姓,而是荆州军不要命的冲上来,荆南军杀不过来。
而且,一个个荆州军不要命地往你刀口上面撞,撞到你后,死死将你包住或者压住,你根本就无法抽刀。而这时候,旁边的荆州军则用长枪将你,和死在你刀口的荆州军一起刺穿。
“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亲卫队,全部换战斧,跟我来!”钱振看出了问题,荆州军想要用尸体挡住荆南军的攻势。
那他钱振,就用斧头劈开一条路。
斩断尸首,让他们的无法妨碍荆南军将士。
此刻战况陷入胶着,正需要将军们来打开僵局。
而他不知道的是,蒯越已经是设好了圈套,等着他往里面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