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南如何,韩先生若是以后得空,可以南下去看看,或者就在荆州居住个两三年,相信有了荆南的经验,发展荆北各州郡,会顺利的多。”士颂继续保持着笑容,心里却是恨不得把你韩暨一刀给剁了。
你这小子,居然如此怠慢我,当面折辱我。
“公至兄,我家主公这次特意前来拜访,就是来请公至兄出山相助,士公子手上,有一后勤处。是专门为军队的后勤补给服务,其中有一处研究所,专门研究各类器械,公至兄对水排鼓风有独特研究,我已向主公推荐,还请公至兄万勿推辞。”李严担心韩暨又说些出格的话,连忙说明来意。
也说的很清楚,老子现在已经在士颂手下当官了,还是我推荐的你,你好歹给点面子。
“研究水排,不过在下的兴趣爱好而已,并非正途,我又不是个工匠,如何能以此技出仕,岂不是让天下儒家笑话。”韩暨果然找理由推辞了。
“非也,研究所内,又岂止只是寻常匠人可以进入的。”士颂又进入了大忽悠的模式。
这时,三人已经安坐,韩暨家的仆人也端上来茶水,士颂微微抿了一口,韩暨家的茶很是苦涩,但他还是咽了下去。
“还请士公子指教。”
你愿意听我忽悠就好,士颂又扫视了一眼韩暨住宅的摆设,心里有了个猜想,他决定赌一赌。
微笑说道:“在下所设立的研究所中,除了匠人之外,更多的则是墨家弟子。韩先生既然知道武陵传语,想来也知道武陵学院。武陵学院之中,我推崇的是百家争鸣,希望诸子百家,都能发扬自己的理念,最近墨家的典籍《墨经》已经正式进入了学院的教程之中,而墨家的现任钜子高磊,也正在研究院中任职。”
“同时,墨家也在武陵学院中招募弟子,而墨家学术之中,节用、尚贤、天志三理,已经被认同,别的不说,墨家已经得以保存,至于能否发扬开来,就看他高磊的本事了。”
“高磊也敢自称墨家现任钜子?笑话,他们楚墨赤派子弟,行事极端,根本不是墨家正统。”看到韩暨气急败坏的样子,士颂知道自己赌对了。
“噢?韩暨先生对墨家也有所了解?”士颂明知故问。
“不满士公子,韩暨也是墨家门人。当然了,我也演习儒学,但个人而言,更倾向墨家的理念,士公子大义,刊印《墨经》,让我墨家学术得以流传,韩暨感激不尽。然墨家矩子之位,尚无定论,墨家各派多有争执,并非他高磊。”韩暨说话的口气变了,对士颂也变得恭谨起来,士颂知道,这人怕是有求于自己了。
不出士颂的意料,韩暨接着说道:“承蒙公子错爱,韩暨愿为公子效力。只求公子将我调往武陵,一来,在武陵学院之中传授弟子,训练工匠;第二,在下也能在武陵学院中讲解一些墨家正统学说,还请公子成全。”
“什么成全不成全,理应如此。韩先生思虑周全,在武陵学院中,不但可以将水排流程传授弟子和匠人,还能将水排流程记录在册,避免再次失传,韩先生这是造福千古的功绩啊。”既然别人投靠了自己,士颂当然把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丢到韩暨身上。
接着,韩暨便向士颂讲解了水排系统的原理和工序。原理其实很简单,选择湍急的河流的岸边,架起木架,在木架上直立一个转轴,上下两端各安装一个大型卧轮,在下卧轮(水轮)的轮轴四周装有叶板,承受水流,是把水力转变为机械转动的装置。
在上卧轮的前面装一鼓形的小轮,与上卧轮用弦索相联。在鼓形小轮的顶端安装一个曲柄,曲柄上再安装一个可以摆动的连杆,连杆的另一端与卧轴上的一个齿轮相联,卧轴上的另一个攀耳和盘扇间安装一根直木。
这样一来,当水流冲击下卧轮时,就带动上卧轮旋转。
由于上卧轮和鼓形小轮之间有弦索相连,因此上卧轮旋转一周,可使鼓形小轮旋转几周,鼓形小轮的旋转又带动顶端的曲柄旋转,这就使得和它相连的连杆运动,连杆又通过齿轮和卧轴带动直木往复运动,使排扇一启一闭,进行鼓风。
士颂虽然是文科生,但是简单的基础物理还是学过的,其实和后世的水力发电原理相同,只是用水排的力量,不会停歇,比起人力和畜力更加流畅省事。
既然韩暨已然纳入麾下,士颂当然便将推广水排的工作交给了他。
士颂任命韩暨为荆州牧掾吏,兼任武陵学院从事,让他先在襄阳给自己制造出一台原型机。而后,再南下武陵学院,在武陵学院中,再造一台教学用原型。
这个原理其实不难,士颂将研究院中的老工匠调了数人过来襄阳,围着原型机转着看了看,便能仿造出来。
而铁匠们看到这台机械,一眼就能看出怎么用,以及水排的好处,推广起来,更是方便。
只是日后,在荆州境内的大小河流边上,将会出现不少的制铁坊了。
另外为了提高军队制铁的效率,士颂在荆南荆北分别选址,建造了两个大型的靠近河流的制铁场,专门为自己的军队用铁,提供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