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你个老小子,难道这次出使,不是来给你自己找门路的?
你还是不是历史上那个野心家了啊?明明也算是益州本土的豪强,但为了能让自己名扬天下,让自己得到重用,就把刘璋,把整个益州集团给卖掉的那个人,难道不是你吗?
不对?难道是张松这小子看不上我?
士颂心说不应该啊,历史上他最先想投靠曹操,不被曹操所认可,后来才投了刘备。
现在自己虽然比不过曹操,但自己雄踞荆交二州,又在豫州,扬州和益州分别占据数郡,俨然一大诸侯,他凭什么看不上自己。
士颂停下端起的酒杯,说道:“只怕是这公事一说,这酒,就喝不了去咯。”
“即便如此,我也得说。”张松拱了拱手,而后说道。
“士荆州这次攻略东川汉中,是响应我益州巴郡太守庞羲,配合出兵。约定灭张鲁之后,与我益州平分汉中。”
“如今张鲁已降,我益州军虽然战功不如荆州,但巴郡白水军近万将士,也在阳平关为荆州军牵制了张鲁麾下的杨任及其主力军团。怎么看,也算是有些微末功劳的,不知士荆州是否会履行前约,与我们益州平分汉中呢?”
“笑话,好你个张松,居然能有脸说出平分汉中这种话来,真是大言不惭!”
门外,传来了尖锐的嗓音,士颂听到了,嘴角微微一笑,应付这两人的人,总算是赶了回来。
蒋干在庞羲再次和刘璋走到一起后,就立刻动身,想要返回汉中。
但庞羲多番阻扰,他只能各种绕路,好在士颂平定了板楯蛮后,巴郡东面的山林之地,也算是名义上被士颂所掌控,蒋干和暗组的人,便从这边翻山,绕过了益州军把守的关隘,返回了汉中。
“汝乃何人,如此无礼!”王累指着蒋干怒斥道。
“九江蒋干,右将军府从事郎中。”蒋干拱拱手,算是回礼。
而后,他大大方方走到士颂面前,对士颂行礼后,看向王累说道:“蒋干方才从巴郡回来,巴郡的庞羲庞太守,嘿嘿。名义上听从朝廷指令,服从我们右将军府的军令,却故意以张鲁叛逆益州的名义,请我们出兵配合他讨伐张鲁。”
“但最后,却成了我右将军府的军队成了主力,他庞羲却在装模作样的派人在阳平关面前驻军两月,现在就想要来分好处,又打起了益州牧刘璋的旗号。嘿嘿,他庞羲不是还说,刘璋这个益州牧得位不正,川人不服,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讨伐刘璋呢?”
蒋干说着,冷哼一声,继续道:“庞羲说,庞羲说,口口声声都是庞羲所说。王大人,你方才所言,都是听巴郡太守庞羲所说,只是你确定他庞羲说的都是实话吗?”
“这。”王累被蒋干问住了,庞羲有过不臣之心,在益州,大家心知肚明。
益州各大世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大家互相掣肘而已。
刘璋不过是吉祥物,也只有王累这异类,才会指望着靠刘璋来统领益州。
但即便是王累,心里也是知道益州的情况就是如此,庞羲勾结士颂灭张鲁,是想趁机扩大自己的实力,而后背靠士颂,和刘璋争益州。
只不过庞羲发现士颂的实力太强,自己若是反了刘璋,结果只能是以后被士颂收拾,所以选择了继续和刘璋合作,继续和益州其他世家大族合作。
“不愧是辩才无双的蒋干蒋子翼啊,三言两语下来,反而是我们益州这边出来问题,是我们亏欠了荆州军啊。”
张松摇了摇头,说道:“即便是按蒋干所言,庞羲其人,并不可信。但士公子乃是荆州牧,即便是朝廷的右将军,总令荆交以杨四州军事,也不过是能调令我益州诸军罢了。”
“这汉中郡,隶属益州,右将军平定了叛乱之贼张鲁,大可率军返回襄阳,这汉中郡,自有我们益州刺史府来安定。”
“刘焉病故后,益州人推荐刘璋子承父业,继位益州牧,但刘璋为益州牧以来,益州境内多有叛乱,全靠赵韪平定,这次来接收汉中郡的,难不成又是赵韪将军?”
“蒋干有一疑惑,这益州到底是刘璋的益州,还是赵韪的益州呢?”蒋干故意没有正面回应张松的话,而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一个明显离间对方内部的问题。
“不论是刘益州也好,还是赵韪将军也好,不论益州谁当家做主,这汉中郡的政务,总归是应该我们益州自己来处理。”
王累说很坚决,似乎是想要表明他的态度,这次来南郑,他可是不准备空手而归的。
士颂微微一笑,说道:“汉中郡方经战乱,不论是乱兵流寇,还是蛮族盗匪,都尚未清理干净。这汉中郡百姓刚刚稳定下来,待其心稍安之后,再看如何交接吧。”
“不过,原来张鲁所侵占的巴郡东部地区,我倒是可以先还给益州,让庞将军派人来领取吧。我已经把那边的叛乱之贼悉数剿灭了。”
士颂口中所谓的巴郡东面,也就是板楯蛮居住的地区,现在自己灭了板楯蛮的抵抗力量,又将大批的板楯蛮进行了迁移,巴郡东面的山林之中,几乎成了空地,就算是益州军占了,也得不到什么,只能是空费力气罢了。
只不过张松和王累还不知道巴郡东面的具体情况,听到士颂有所让步,两人的神情明显好转。
这一次见面,好歹没有闹僵。
只是后面两人发现上当,再想要见士颂,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反正对于士颂而言,自己,已经给予二人“官方”的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