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管事......求求你,告诉我。”
“我家希月在卧春楼,到底过得怎么样了?”
“她......她从小没受过多少罪,哪里过得了那种伺候人的日子?”
方氏只要一提起女儿,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您发发慈悲,照顾照顾她,把她调回府来吧。”
“哪怕......哪怕是跟着我在洗衣房里,做个扫洒的丫头,我也甘愿啊!”
方氏想到女儿现在的生活,只觉得心如刀割。
也不知道希月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怎么过的。
他们一家被困在府里出不去,更得不到卧春楼那边的半点消息。
哪怕是她求了江管事无数次,可他却从来不曾松过口。
江管事一听方婆子这番话,不由得无奈地扶了下额。
多少回了?这究竟是多少回了?
他都已经快要记不清楚,这是方婆子第几次这样突然拦下他,让他帮着关照希月。
刚开始,他还能好言好语地解释一二。
梅娘那里,她自己是卧春楼当家主事的人,旁的人除了老爷,谁也指使安排不动她。
再说......他不过就是个小管事,就连自己的卖身契还握在主子的手里呢。
又哪里管得了希月的死活?
“你!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难不成,你以为我是这个府里的主子?”
“你说让希月回来做扫洒丫头,我就能安排她回来不成?”
江管事一把甩开拽住自己的方氏,没好气地瞪着她。
“她能不能回得来,我做不了主,梅娘说了也不算。”
“实话告诉你,如今整个府里除了老爷发话,谁也救不了她。”
江管事说着叹了口气。
“可你也看见了,老爷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是有眼睛的。”
“说句难听的,大夫都发下话来,咱们家老爷的日子,怕是就这么几天好活了。”
“没看他如今......”
江管事最初对方氏还是心生同情的,毕竟养大一个闺女,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何况,她那个闺女,长得确实还过得去,不比府里曾经的那些妾室们差。
只可惜啊!她的命不好。
高枝没能攀上去,反倒把自己搭进了卧春楼。
“再说了,你家闺女进卧春楼已经有段日子了吧。”
“想必,怎么伺候男人,她早已经学得炉火纯青了,哪里需要你这个当娘的操这份心?”
江管事没好气地说了句,直呛得方婆子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
她的心里,不是不清楚这一点。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那孩子命好一些,只是被带过去调教一番,迟早还会再送回来。
江管事的这番话,彻底打碎了她心底最后的一点希望。
“真......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方氏呆呆地喃喃自语,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