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识字的不多,也有一些上过学堂识得几个字的男人。
“李翠丫、冯盛,没错,这上面的确叫这个名字。”
村长拿开看了一眼:“的确如此。”
“这下可以和我走了吧?”
谢阿婶摸了摸戚月的头:“可怜的孩子。”
戚月抖了抖被冯盛拉过的衣袖,平静道:“可我不是李翠丫啊!”
反转来的太快,众人一脸懵。
“我叫戚月,李翠丫早死在矿山了,这次来就是替她看看,如此狠心的爹娘又没有遭到报应。”
冯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养了你十几年,我还能不认识了?”
戚月拿出户籍连带林楚樾给的信封交予村长:“里长,你请过目。”
“呵呵呵,倒是好久都没听到这两个字了。”
村长细细翻看,上面的印章他自是认得,脸色微变,睁不开的双眼也睁开了。
“老朽已过目,这位姑娘的确不是李翠丫,人家来自都城。”
村长双手奉上:“姑娘,信上的事我这就去办。”
全村人都傻了,他们怀疑自己脑子集体出了问题,这人除了气度不一样,怎么看都是李翠丫。
只有李阿爹不安的偷瞄。
隆冬那天,他在漾舟卖海货,看到妇人怀里的孩子模样俊俏,心生歹意趁动乱抢走那孩子回了村。
本想抽个时间卖掉,结果外面到处都在找这孩子,他只好又抱了回来取名李翠丫。
刚好冯氏够胖,假装生了个娃,也没人怀疑。
他想眼下这个人,或许就是李翠丫的胞妹。
戚月摘了颗烂柿子放在李阿爹的头上,掏出匕首笑得格外甜。
“阿婶们,我给你们表演个节目可好?”
这会子她们哪敢乱说话,只能一个劲的傻笑。
“李翠丫你可别乱来,那可是你阿爹!”
“翠丫阿娘你又忘了,我叫戚月。”
咻,匕首插上了柿子爆了浆,李阿爹直接尿了一裤子。
“啧!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尿裤子。”戚月取下匕首转头看向冯盛:“你说是吧!表哥?”
冯盛咽了咽口水,如此彪悍的女人定然不是他那文弱的表妹。
他拖拽着冯氏往李家走,嘴里是各种辱骂。
匕首手柄上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
这是宝石吧?这姜予安可真够奢侈的。
村长最快的速度办好了户籍,他怕戚月再待下去,村民们闹着要搬家。
走之前戚月拿出一个银袋子,挨个分给帮过李翠丫的人,也算是了缘分,不再相欠。
天空已经有了落幕的痕迹,她几乎饿了一天。
谢啊婶给她的烧土豆她没舍得吃,这个村子除了李家,大家日子都过得清贫。
走到村口,那只小肥驴果然还在等她,戚月摸了摸驴头爬了上去。
在毛驴背上的口袋里摸了个冷馒头塞下了肚,这才有力气唱首歌。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很得意……”
戚月将小鱼村闹的乌烟瘴气的事,没过多久就传到了姜予安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