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手一挥,两把长枪交叉拦住了去路。
“阿爷……”
“小月亮别怕,阿爷护着你。”
玄策将门口的侍卫臭骂了一顿,拉着她坐回雕花木椅。
“姜淮,一个小姑娘又不是宫婢,跟着你进进出出成何体统,她日后还如何安生立户?”
姜予安拱手想说些什么,皇帝老儿立马拉下了脸。
“咋滴!我还能将她这根豆芽菜吃了不成?”
姜予安只好作罢转移了话题:“七月,皇爷爷的身体怎么样?”
“死不……多余的毒素已经清除了,剩下的慢慢调理即可。”
戚月瞄了眼勾着腰板的男人:“后续范太医一人就可,用不上我的。”
范太医连连摆手,并不想参与。
皇帝像是猜中了两人的心思,偏不遂人意愿。
“范太医回去,你留下。”
范太医俯身告退,提起木箱一溜烟便消失在寝殿外。
“民女待在未央宫怕是……不合适吧?”
“吴公公,朕要拟纸。”
皇帝奋笔疾书,搬起一旁的玉玺重重盖下。
墨干后直接丢给了玄策,也懒得解释,玄策拿过念了出来:
“花无之孙——戚氏,念其孝心有佳,赐封安乐县主,此女性子颇为顽劣特留其宫中,由其宫规约束。”
“嘛意思?你这也太抠门了吧!县主该有的宅地、俸禄,你是一概不提啊?”
“安乐县主,注意你的措辞。”吴公公温馨提示道。
“呵呵哒!”
戚月推了推圣纸,她并不想要这破天富贵。
玄策小声劝解:“抗纸死罪。”
她又望向姜予安,同样是劝她收下。
“你们且回吧,明日吴公公会去东宫宣纸的。”
皇帝面对戚月的控诉一言不发,如今国库穷得只剩蜘蛛网,哪来的赏赐。
他心虚躺回龙塌,下起了逐客令。
次日一早,吴公公果然高调的来宣读圣旨了。
赏赐看似几大箱,实则就是些裳衣监、裳宝监,没人要的衣衫珠钗。
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皇帝信守承诺将绿芽给她送进来了。
戚月接下圣旨,让人将东西搬进了清幽阁,换了身浅紫色的衣裙准备巳时去上班。
绿芽冲她眨了眨眼。
她明了关上房门:“东西得手了吗?”
绿芽从包袱里掏出一块根撅:“小姐,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东西?”
七月扒拉掉上面的泥土荷叶,虽然很瘦很小,但的确是她要找的红薯。
“顺子几个厉害啊!这东西都能搞回来。”
“顺大哥说是藏在船底才过了关口,费了不小的劲。”
戚月将红薯种在了一早就准备好的花盆里,放置于窗沿上。
她这这金元宝也算花得值了。
绿芽不明所以指着花盆问道:“费这么大劲弄回来就种这?”
戚月坐到镜子前梳洗,满不在乎。
“越是保密就越引起别人的注意,偌是有人问起就说种的是芍药。”
在这宫中恐怕没有什么地方,比太子府还安全了。
绿芽似懂非懂,索性也不去管那盆泥土。
“小姐,我帮你梳头吧……你的脸……”
戚月淡定的继续擦洗,雪白的肌肤逐步暴露。
“别大惊小怪,你家小姐不丑,只是为了活命才搞成这副样子的。”
说着又调制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
“这个是秘制的美白面霜,你要不要试试?”
“我不要!”
“试试嘛!丑几天美一辈子多好。”
戚月挖了一大勺,披散着头发追得绿芽满屋跑。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穿着华服,手持面具皇孙打扮的姜予安走了进来。
戚月没注意来人,直直的撞了上去。
她抬起头,手里还捏着勺子,只是勺子里的东西不见踪影。
“喔嚯,忘锁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