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还是被安置在了原来的院子,倒是正合她心意,大概全王府就这棵银杏树适合翻墙外出。
“小姐,怎么一直盯着这棵树看?”
绿芽安置好行李一出来,就见她还保持着坐于门槛抬头看树的姿势。
“我在看那些光芒。”
“光芒?”绿芽疑惑抬头。
昨夜下了一场雨,树梢上还流有一些水珠,经过阳光折射出现星光点点。
七月拿出匕首在阳光下晃了晃:“嗯,还是值钱的光芒更好看一点。”
“喵呜~”
一只狸花猫从草丛里窜出,傲娇地走到戚月脚边绕来绕去。
“哈基米?活的哈基米!”
她收起匕首,小心翼翼举起猫的前肢,表情逐渐变态。
“唔~喵酱~吃鱼吗?喵酱……呃?”视线下滑是一对漂亮的小铃铛:“骚瑞啊!原来是喵桑啊!”
来寻狸奴的璟王眯了眯眼,他那大侄儿还真是舍得,西域贡品就这样送了出去。
绿芽张了张嘴,璟王伸出食指阻止了她的提醒。
“你是谁家的煤气罐罐呀?嗯?”
“本王的。”
“哎妈!吓我一跳。”戚月手一抖,那狸奴脱困一下子跳到了璟王的肩上。
“你……来找它的?”
“总归不是来找你的。”
他摊开手,那狸奴乖乖地钻进了怀里。
“说的像谁稀罕似的。”戚月嘟嘟囔囔含糊不清说了一句。
“府上来了客,洗漱完毕过来一起用膳。”
“不想去。”
“嗯?”
戚月努了努嘴,不太情愿的起身屈膝见礼:“回王爷的话,安乐换身衣服就去。”
这就骑风火轮去。
服了!狗屁王府谁爱住谁住!
绿芽见璟王走远,瞅了眼头冒火星子的自家小姐。
“奴为你梳妆吧!”
戚月提起裙摆进了屋。
不是!自己好歹也是位县主,有必要这么卑微吗?
奇了怪了,怎会有种肌肉记忆的错觉。
“绿芽,下午我要出门一趟,你好好的待在院里哪里也别去,我刚可看见那秋什么叶的丫鬟眼里有杀气,可别被欺负了。”
绿芽捂嘴轻笑:“那么远的距离,小姐是如何瞧见她眼里的杀气的?”
戚月趁机捏了把小肉脸:“因为你家小姐眼里装了八倍镜。”
“小姐又在说胡话了。”
绿芽偷偷叹了一口气,找来一套鹅黄衣裙放至一旁退了出去。
她的小姐呀!实在对她太好了。
穿衣伺候人的事从不让她做,这日后嫁了人,做了当家主母,这做派定会被妾室嘲笑了去。
戚月哪知道那丫头想这么多,她无非就是不太习惯别人帮她穿衣沐浴而已。
收拾完,她清了清嗓,昂首阔步向前厅走去。
前院的芍药开得正茂,璟王的母亲是位小国公主,虽小但不缺钱,进宫就是为了得到大国的庇护。
因此即使所有人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活,王府依旧奢侈纸醉金迷,奴仆不少反而增多。
明明正是旧叶换新叶的季节,地上被下人硬是收拾到不见一片叶。
正厅里传出几声娇笑,戚月驻足看去。
只是这一眼,让她以为自己活见了鬼。
那经历风霜依旧端庄秀丽的容颜,那吃茶时不小心喝到茶渣蹙眉的神情,处处透露着故人的身影。
“月亮,怎么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