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腾飞听到郝林海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让边锋这么一扇呼无名火就窜了上来:“对个蛋啊,你们都特么啥毛病?我们便衣行动队里出了个‘八卦超’,一天在我耳朵边上嗡嗡嗡。好不容易出躺差躲个清静,没想到又遇到你这么个‘八卦锋’,我特么不喝酒都醉了。我刚才跟郝林海打电话呢,你要不要看一下通话记录?”江腾飞的声音不小,语气不善。
边锋缩着脖子吐了一下舌头,不知道江腾飞哪根筋又搭错线了,没接茬站起来去卫生间了。
宁北市大井区黑刺沟煤矿家属院门口。
杜一宁几人一下车就看见家属院门房墙边坐着一堆老年人,他们悠闲地沐浴着清晨的阳光,家长里短的唠着嗑,人堆里不时发出阵阵哄笑声。杜一宁上前微笑的打了声招呼:“大爷大妈们早上好啊,这么早就出来晒太阳了?”
“可不咋地,刚才我们还总结呢,到这个年龄段都是爱钱怕死没瞌睡,指不定再过几年就该半夜醒来晒月亮了!”回话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他的一句玩笑话逗得周围的人又是一阵笑。
杜一宁看了一眼老人,他的后背已经佝偻了,穿着厚厚的棉衣,两只手捅在棉衣袖筒里,嘴上叼着一支烟,烟灰老长半截随着老人说话时嘴唇的抖动掉落在老人的裤子上,老人全当不知道一样,眯着眼睛坐在小马扎上,嘴里不停的说道着。
杜一宁笑了一声,拿出自己兜里的香烟,给说话的大爷递了一支,又给旁边几个老人也让了烟。笑容可掬的说:“这位大爷真会开玩笑啊,月亮
“嗯,你这后生看着面善,但肯定不是咱黑刺沟这一片的人,老头子我从来没见过你,咋地,来我们院子找谁的啊?”老头接烟没接话,还反问了杜一宁一句。
“大爷真是老当益壮,我确实不是这一片的,也头一回来咱们这个院子。不过我很好奇,这么大个黑刺沟矿区您能保证人人都见过?”杜一宁反问道。
“小伙子,你算问对人了,这位可不像俺们几个,都是矿上退下来的普通工人,人家之前可是咱三采区的党委书记呢,退休后还享受着正处级待遇呢!当时要是没有老书记跑前跑后的到处求人,我们这家属院也盖不起来,一、二、四采区的安置房那不是前两年才建起来的吗?咱老书记对三采区的情况了如指掌,对三采区的贡献更是劳苦功高啊,你说他老人家的眼神能出错吗?”旁边的另一位老人满含着褒扬色彩地给杜一宁介绍道。
“哦,原来是老书记啊!真是失敬了,我们是锦山市锦庆区公安分局的民警,有个案子上的事想来打听一下,没想到还碰见老革命了。”杜一宁敬意十足的讲道。
“嗨!啥书记不书记的,退下来都十多年了,也没有葛老头说的那么夸张,什么劳苦功高的,咱当年也就是做好本分给矿上的职工们办点实实在在的事情罢了。”老书记谦虚了两句继续说道:“你们是锦山的公安啊?听院子里的王老太太说之前他们家里也来了几个锦山的公安,说是打听祝她对门段辉家的事情的。”
“您的记性真好,上次来的是我们中队长和几个同事,今天过来也是想再了解一些跟段辉有关的事情。”杜一宁向老人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