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哼哈哈,也罢,也罢。”
女帝望着手中的密信,淡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为时已晚,那这牢......我索性也就不补了!
“哎,阿衣,你说,单是窜逃的鹿鸣军这帮人,对路郎来说重要吗?”
李秀衣银牙轻咬,没有吭声。
“说啊。”
女帝笑着看向李秀衣,伸手轻抚着她的脸:
“你怕什么?
“难道还怕朕会杀了你吗?”
李秀衣犹豫片刻,只好直言道:
“岐王重情重义。
“鹿鸣军如今能排得上名号的将校,几乎都是早年间曾跟随过他打天下的。
“自然......重要!”
“哈哈哈,对啊,这些人当然都对路郎很重要。”
女帝扬起手中的密信,“刺啦”一声,骤然撕裂,笑眯眯的说道:
“可如果,这些人全都死在了去往北燕的半道上......”
李秀衣心中一惊,赶忙松开女帝,伏地劝道:
“陛下,请您三思!
“这些叛将出逃虽然十分可恨,但如果您真的赶尽杀绝,不留情面。
“这传出去,轻则有损我大周声望,说您容不得人。
“重!则甚至会让岐王恨透了您啊......
“届时您与岐王不管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之后都将再无任何破镜重圆的可能!
“奴婢还请陛下三思!”
“呵呵呵,朕当然知道这一点。”
女帝弯腰,轻轻搀扶起跪在地上的李秀衣,脸上笑容不减:
“但你觉得,朕与路郎如今还有破镜重圆的可能吗?
“他既然决意称帝,那这天下就注定最后只能留下一位王......
“朕此生已经不奢求他能原谅了。
“爱也罢,恨也好,不管用任何方式,朕只要他能永远的将朕记在心里便好。”
疯了。
陛下应该是彻底疯了。
李秀衣呆呆的看着眼前笑靥若花的女帝。
明明还是那么美,那么熟悉......
可为何偏偏自己会有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
就好像。
就好像自己以前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去下令吧阿衣。”
女帝似乎笑的有些累了,重新坐回龙椅上,玉手撑着脑袋,闭眼轻声道:
“路郎不是想要迎回他的那帮将校吗?
“那就派人去追杀!
“一百人不够就一千人!一千人不够就一万人!
“去让人将他们的脑袋一一割下来!然后统统送去燕京好了?
“朕已经,实在有些等不及看到路郎的那副愤怒表情了呢。
“想想就让人觉得怜爱,对吧?哼哈哈哈......”
女帝极其不稳定的精神状态让李秀衣有些沉默。
但她终是没有再出言劝阻,而是决定转身去办。
不过就在她即将去下令的那一刻。
第三封密信又送到了。
不知是不是前两次女帝的反应带给李秀衣的震撼实在太大,让她如今在看到这第三封密信时,神情竟然没有丝毫波澜。
“陛下,我军东境来报,称这段时间一直在合肥驻军的大宁,隐约间,似乎又有了西进的迹象?”
“大宁?西进?”
女帝看着密信上的内容,嗤笑一声:
“前有北燕太后那个贱人,如今那大宁的皇姑也要来凑热闹?
“看来这让人讨厌的虫子,还真是一个接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