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判道:“痰黄稠,是热症;痰白稀,是恶寒之症。”
“慈安太后此番病邪入肺,乃是恶寒所致。眼下即将入冬,天气严寒,京城又干燥,只怕对慈安太后病情更加不利……”
“微臣斗胆,请慈安太后移步汤泉行宫将养一阵。”
徐玉宁一愣,这是要让慈安太后离宫休养?
萧夺事母至孝,听说要让慈安太后离宫休养,对于张院判的提议,略有迟疑。
张院判复又道:“汤泉水辛热,有祛风通络之奇效,可助逼出体内寒气。臣等以为,慈安太后体内积寒,常浴汤泉,大有助益。”
众太医连忙附议。
为了慈安太后圣体着想,此事最终还是拍板定下了。
待选秀一事过后,也就是九月底,慈安太后就要离宫,徐玉宁和桂嬷嬷等人随行侍疾。
慈安太后的旨意下来,珍珠隐隐有些着急:“小主,慈安太后此行一去,不知何时才回宫,这可如何是好?”
徐玉宁与萧夺关系刚刚缓和,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变数太大了。
徐玉宁坐在小药炉前看药,手里摇着一柄蒲扇,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她揭了盖子,瞧了一眼里头咕噜冒泡的药,道了一句:“药好了!”
珍珠熄了药炉的火,急道:“小主,奴婢在跟您说正事呢!”
徐玉宁拿起蒲扇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咳咳,傻珍珠,这个世上只有看得见却吃不着的东西,才会一直让人心痒痒,上赶着的,也就一时新鲜。”
徐玉宁说完话,也不等珍珠反应,悠哉游哉地转身往小厨房外走去:“走了,别耽误了慈安太后用药。”
在这后宫里,皇上的荣宠固然重要;但慈安太后的庇护,也同样举足轻重。
既然旨意已下,无法更改,那么她势必是要趁着此行,与慈安太后修复关系的。
徐玉宁来了寿安宫,为了侍疾方便,穿着也十分简便。
今日,她穿着一身鹅黄宽袖交领襦裙,宽大的衣袖用一根红色的襻膊束起,一面往正殿走,手里一面摇着一柄蒲扇,娉婷袅娜,悠闲自得,倒像是那山间采药的小娘子。
珍珠端着药跟在她身后,走过抄手回廊的时候,康公公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面前,笑眯眯地一挡:“珍珠姑娘。”
珍珠吓了一跳,手里的药差点给打翻了。
这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两个太监,一个将她手里的托盘夺了去,一个捂住她的嘴,瞬间将她拖走了。
康公公就站在这一处,守着了。
徐玉宁听到身后的动静正要回头看,侧面冷不防伸来一只手,一把将她拉了过去!
“唔!”
徐玉宁正要呼救,转瞬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传来熟悉的嗓音:“是朕!”
徐玉宁手持蒲扇挡着脸,只露出一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现下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瞪了他一眼:“你吓到嫔妾了!”
萧夺抱着她转了一个身,伸手拿开她手里的蒲扇,底下登时露出一张美人面。
他低头就要去吻她,却被徐玉宁手里的蒲扇忽地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