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嫔一看到知春,就想起李嫔当初对知春的看重,顿时就将知春当成了李嫔,气不打一处来:“到外头好好跪着!”
知春直挺挺在正殿外跪了两个时辰,延祺宫上下的宫女太监全都看见了,这事儿自然也瞒不过敬禧堂。
原以为在康嫔娘娘这里当了二等宫女是何等风光,却不料这光景还比不上当初在盈袖阁。
知春用力地咬了咬唇。
等时辰一到,粉藕从里头出来,终于让她起身:“回去歇着吧。”
知春咬着牙起身,膝盖一软,差点又跪了下去。
“知春。”
正当知春咬着牙一瘸一拐往宫女休息的地方走去时,身后忽有人轻声将她叫住了。
知春回过头来,却见是李嫔身边的大宫女鸣蝉。
鸣蝉悄悄过来塞了她一瓶金创药:“拿去吧。”
知春看了看手里的瓶子,心头忽地涌上一股暖流,眼眶一湿:“鸣蝉姐姐,我……”
“当初本来李嫔娘娘是想将你要过来的,没想到……”鸣蝉轻叹一口气,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推心置腹般道,“无论在哪里,我们当奴婢的,只要能为主子效力,将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鸣蝉无意间像是给知春指了一条“明路”。
能为主子效力……
知春回了住所,默默地回想着鸣蝉的话,脑海里忽地灵光一闪。
是啊,只有让康嫔娘娘知道她是个得用的,将来她在延祺宫的日子才会好过。
知春用力攥了攥拳头。
她当够了被人随意践踏的下等宫女,如今好不容易成了二等宫女,她不会就这么倒下去的!
“娘娘,奴婢打听清楚了,知春,先前是在永宁宫服侍徐美人的。”
听了粉藕的话,康嫔忽地冷笑一声:“本宫正说呢,难怪当初李嫔一看到这个小宫女,就非要过去,她们这对‘双生姐妹花’还真是姐妹情深啊!连对方身边出来的一个宫女都要看顾。”
粉藕:“看来徐美人和李嫔,如今是拧成一股绳了!”
“管她们拧成一股绳两股绳的,”康嫔拿起手里的剪刀,一把将手里的帕子剪成两段扔回针线笸箩里,发狠道,“双生姐妹花?嗯,本宫最喜欢看狗咬狗了!”
这晚天气严寒,入夜各宫早早就熄了灯就寝。
然而延祺宫里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惊得敬禧堂的李嫔从床上直坐而起。
她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第一时间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才惊魂未定地掀开帷幔:“鸣蝉!”
“娘娘!”鸣蝉匆匆跑进来点亮了一盏烛灯,连忙朝李嫔扑过来,“娘娘,你没事吧?!”
李嫔怀孕将近四个月,小肚已经显怀。
她受了惊,只觉得肚子好像也跟着不舒服起来似的。
“我、我没事……”李嫔一把抓着鸣蝉的手,先问她,“刚刚是什么声音?打雷了吗?”
鸣蝉脸色微变:“说是正殿守夜的宫女梦魇,不小心打摔了一只花瓶!”
康嫔住延祺宫正殿,李嫔住延祺宫偏殿敬禧堂,离得并不远,夜里这么大的声响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李嫔摸着凸起的肚子,脸色有些发白。
她与康嫔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当初她想借着怀孕搬离延祺宫,可惜没成功。
今天是打摔了一只花瓶,明天又会是什么呢?
李嫔用力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