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二公主不知是着了凉,还是吃错了东西,一大早就腹泻。
康嫔急得脸色都变了,连忙叫何保英去请太医,结果去了半天,何保英满头大汗回来,竟说当值的太医都去了敬禧堂!
“敬禧堂又闹什么幺蛾子?”康嫔当即一拍桌子,怒火冲天,“揣了个蛋,就属她娇贵!本宫的二公主就得平白受着?!”
说罢,康嫔怒气冲冲带着人去了敬禧堂。
自那日在常春宫看到楚妃流产,李嫔回来便频频做噩梦,总是梦到自已流产,身下鲜血淋漓。
这日一早起来,李嫔便觉得肚子坠胀,裤子果真见了血。
众位太医集齐敬禧堂,诊了脉一交流,得出一致结论,李嫔怕是有早产迹象,这方子得斟酌着开。
“康嫔娘娘!我们家娘娘还在诊脉,您不能进去啊!”
“滚开!”
众太医正在里头讨论着,这时,康嫔突然带人闯进来!
李嫔吓了一大跳,当即腹部一紧,感觉肚子更加不舒服了。
鸣蝉见状,连忙张开手拦在李嫔床前:“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康嫔目光似开了刃的钢刀,朝床上脸色微微苍白的李嫔脸上看去:
“二公主生病,找遍整个太医院,都找不到一个太医来诊治,原来是被你们全请到了敬禧堂!”
李嫔伸手捂着肚子,面色发白地看着康嫔:“康嫔姐姐……”
康嫔却根本不想听她说话,只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肚子上,冷笑一声:
“李嫔妹妹可真是娇贵啊,本宫好生等着!倒要看看你能生出个什么玩意来!”
说罢,康嫔猛地转身,看着一众太医,怒道:“太医院失职,二公主要有好歹,本宫唯你们是问!”
张院判忙出来告罪,回头指了孙太医去为二公主诊治。
康嫔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却把李嫔吓得不轻。
“娘娘,”鸣蝉连忙去扶李嫔,拍着她的背,“为了肚子里的小主子着想,现在您千万不要动气……”
李嫔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心情。
张院判见状,忙上前为她施了两针,又和其他太医一起商量了一刻钟,最后开了个温和的方子递给鸣蝉:“
快去熬药,让李嫔娘娘服下!”
忙活了半天,敬禧堂总算安静下来。
“娘娘,您刚刚太冲动了,万一……”
粉藕看着康嫔正气在头上,这个时候本不应多话,但她却目露担忧,
“万一李嫔娘娘的胎儿今日真有什么不妥,怕是要把这事扣到您头上,到时,您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二公主不舒服也闹了半天,这会儿经孙太医诊治,才勉强舒服了些,睡了过去。
康嫔守在二公主的小床前,看着女儿犹带泪痕的脸,心里还一阵一阵地抽痛。
刚刚她一着急,脾气一上来,完全控制不住,这会儿女儿没事了,听了粉藕的话,也有些回过神来了。
但还是愤愤地说道:“她怎么不学那个病秧子!直接流了!”
病秧子,指的就是刚刚小产的楚妃。
二公主已经没事了,康嫔心里的气其实也平复了些,但嘴巴却控制不住。
一想到李嫔,她就恨得牙痒痒。
她不敢对李嫔的肚子下手,骂两句过过嘴瘾,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难道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