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外头还淅淅沥沥下着雨,盈袖阁燃了炭盆,屋里暖融融的。
天气一冷,徐玉宁在屋里烤着火,身子就犯了懒,让粉藕抱了二公主来,与二公主盖着毯子,一大一小窝在贵妃榻上打盹。
“你这里倒是暖和。”
徐玉宁刚听到外头通传说皇上过来了,还没起身,他人就进来了。
萧夺往手里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站在门前抖了两下身子,才一把脱了身上的披风丢给康公公,抬脚往徐玉宁这边走来。
徐玉宁忙将怀里的二公主递给粉藕,起身行礼,萧夺手一伸就将她给扶了起来。
“还下着雨呢,皇上怎么来了?”
徐玉宁瞧见他头发上沾了薄薄的水珠,想必是来的时候淋了点雨,忙伸手往他肩膀处一摸,果然就摸到他衣服湿了一片。
忍不住道,“皇上衣服都湿了!”
“无妨,”萧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伸手将她手捏住,转身带着她坐到贵妃榻上,“盈袖阁路远,朕走得急了些。”
后宫嫔妃主要住在东西六宫,在乾清宫左右两侧,但是盈袖阁在西北角,不在这范围之内,就远了些。
从乾清宫到盈袖阁,来回一趟,圣驾可得走了三刻钟呢。
康公公抱着皇上的披风站在一侧,心里直蛐蛐:其她几位娘娘倒是住得挺近,也没见皇上您跑得这么勤。
徐玉宁从他手里抽回自已手,嗔了他一眼:“皇上还有换洗的衣裳在这,先去换身衣裳吧,着了凉可成了嫔妾的不是了。”
萧夺笑了笑,起身进内室,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重新出来,抱着徐玉宁往贵妃榻上一躺。
他体温高,屋里又有炭盆燃着,两个人都是懒洋洋的。
萧夺从背后抱着徐玉宁,脸颊蹭着她的耳朵,声音放得轻轻的,有些诱哄的意思:
“玉宁,你瞧,盈袖阁这么远,朕来一趟也不容易,永宁宫朕一直让人收拾着,改日搬去永宁宫怎么样?”
按理说徐玉宁“思过”一事早就过去了,如今有了正式的名分,也该搬进东西六宫住。
但是搬进东西六宫,与其她嫔妃住一块,吵吵嚷嚷的,倒不如住盈袖阁来得清静。
徐玉宁不受他哄骗,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的心口,将了他一军:
“嫔妾看话本子,都说有情人相隔千里都愿意来相见,皇上嫌盈袖阁路远,莫不是心里厌烦了嫔妾?”
萧夺喉咙一梗,当即气得直哼哼:“朕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屋里情意绵绵,气氛正浓,下人都退了出去,不敢进来打扰,平时最有眼力劲的康公公这会儿突然犯了浑,从外头直冲进来,还差点被门槛给绊了一跤,站在屏风外激动道:
“皇上,急报!”
屋里,萧夺猛地一顿,脸上神色一敛。
徐玉宁也立刻收起了与他玩笑的心情,伸手推了他一把:“皇上快去吧!”
不知是怎样的急报,让萧夺也没了说话的心情,只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就立马放开,猝然起身往外走去。
圣驾即刻便回了乾清宫。
御书房里,有一个人正灰头土脸地站在御案前,只见他身上衣裳略显脏污,一双靴子也沾满了泥土,似赶了很久的路,显得风尘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