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宁正在屋里着急地来回踱着步,忽听外头通传:“忠远侯夫人到——!”
徐玉宁眸子一亮,提起裙摆就朝门口走去。
才刚刚绕过屏风,就看见琥珀扶着魏氏从门口进来,两母女一照面,眼眶猛地一红。
“玉宁!”
隔得还远远的,魏氏就朝徐玉宁伸出了手。
“娘!”
徐玉宁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抓住魏氏的手,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只见魏氏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簇新的青缎绣浅绿竹叶的宽袖长衫,人瞧着比以前精神多了。
魏氏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膝盖一屈就要朝徐玉宁行礼,却被徐玉宁一把拉了起来。
魏氏紧紧握着徐玉宁的手不肯放开,欣慰地说道:“娘知你是个好孩子,但这不合规矩,要被有人之人看到了,该说你,还有咱们忠远侯府不懂礼数了。”
说着,后退一步,坚持朝徐玉宁行了个全礼。
“娘,快起来,我们进去说话!”
一礼毕,众人簇拥着两人去了西次间。
等魏氏和徐玉宁坐下,珍珠和玛瑙忙不迭地奉上茶水和点心等物。
见魏氏额头冒着汗,徐玉宁掏出手帕帮她擦了擦额头的汗,问她:“娘,来的路上,走得急了吧?”
魏氏捏了捏她肉肉的手掌:“来的路上碰见了罗老夫人的马车,娘特意让她先行一步,又怕误了进宫的时辰,就心急了一些,不妨事。”
“倒是你,”魏氏抬起头,目光细细地打量着徐玉宁,见她脸色红润,也没有消瘦,才大松一口气,
“自过年匆匆见了一面,知道你和皇上重修于好,娘心里大定,却也总担心因为先太子……皇上对你心有芥蒂,后来过了年,你晋为芳仪的消息传出来,我和你大嫂真是又惊又喜。”
魏氏以兼祧的身份嫁给徐昌泰,哪怕与徐昌泰生了一儿一女,这些年徐昌泰心中都始终有芥蒂。
魏氏推已及人,都不敢想象徐玉宁呆在宫中的日子。
幸好……
“昨天,康公公突然来府里宣旨,知道你晋了贵嫔,娘和你大嫂高兴得两晚没睡好,”魏氏嘴边挂着笑,“如今进宫见了你一切安好,娘终于放心了。”
徐玉宁依偎在魏氏的身侧,紧紧挽着她的胳膊:“娘,家里还好吧?”
“都好都好,”魏氏轻轻拍着徐玉宁的手,“虽说你大哥……好在你大嫂性情刚毅,羿哥儿也懂事,如今跟着武师父习武,从不让我和你大嫂操心,倒是徐府那边,”
一听说徐府,徐玉宁心中一凛。
只听魏氏顿了顿才继续道:“玉锦的亲事定下来了,张氏不满意,天天闹得鸡飞狗跳的。”
徐玉宁倒不想管徐府的事,但是听说张氏在闹,就怕张氏无端生事。
徐玉宁问:“玉锦的亲事定了?许的是什么人家?”
魏氏道:“这门亲事,是你叔父做主拍板定下的,定的是你叔父一个下属的儿子,崔主事家的,你有没有印象?”
徐昌泰如今任礼部员外郎,是从五品京官,底下管着主事、令吏等数人。
徐玉锦心高气傲,如今只能嫁一个正六品主事的儿子,自然是不甘心的。
“自从玉锦参加选秀被皇上下令杖责的事一传开,京中稍微有些眼力劲的人家都不敢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