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朝五年,农历八月初三午时3刻左右,张家村中。
昏睡中的聂云红脑海里突觉闪过一道白光很刺眼,然后缓缓睁开眼,觉左边额头肿痛。
她用手一摸,还包着一条布条,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半新砖红色的薄被。
她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比较简陋的房间,泥砖砌的土黄色墙壁,盖着瓦片的房顶,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梳妆桌及一个木箱,没有其他家具了。
聂云红试图想坐起来,但头上却传来一阵刺痛,让她忍不住轻叫出声:“哎唷。”
这时,一个身穿着一件干净整洁米蓝色长衫的10岁左右小男孩快步走进了房间,他的头发用一根木簪束在头顶,显得利落精神。
他的眉毛浓密而整齐,眼睛明亮清澈,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扬,给人一种聪明、机灵的感觉。
看到聂云红醒来,他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他说:“姐姐,你终于醒了,头还痛吗?你睡了快一个时辰了。”
聂云红看着眼前这个小男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她柔声问道:“你是谁呀?这是哪里呀?”
小男孩一听有点懵,心想:姐姐不会撞坏脑袋了吧?急回应道:“姐姐,我是张华书呀,这是我们的家。”
接着聂云红脑海里快速涌入一幅幅画面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这是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暨朝。
她叫张华棋,她父母因瘟疫相继感染已逝去9天,余下13岁的她与10岁弟弟张华书相依为命。
聂云红心里暗惊讶:怎么回事呀?她不是在医院里因肺纤维化而致肺部感染后呼吸衰竭而亡吗?怎么就突然穿越到了古代呢?
她头上的伤还是拜大伯母辛氏所赐。因为上午辛氏又一次来他们家找张华棋再借家里余下不多的米时,张华棋拒借与她争执拉扯间,被推撞到厅里的台角所致受伤而昏了过去。
张华书接着说:“姐姐,今天你额头受伤吓着我了,幸好有文大娘与张村医过来了。”
张华棋轻轻摸着他的头,说:“不用怕,现在姐姐醒过来了。”
张华书与她细述了接下来的事:张华书在辛氏与姐姐吵架时,小跑着去找了张家村的村长夫人文氏,村长夫人与张母未出嫁前是同村好姐妹,嫁到同一条村后平常也有往来。
张华书与文氏赶到家里时,刚好看到张华棋因拦着大伯母辛氏不让取米桶里的米,被辛氏一把推开撞到厅里的台角,接着她觉头剧痛就闭眼昏了过去。
张华书看到姐姐左额头冒出了血液,血液从伤口处流出,流经眉毛,太阳穴,害怕吓得坐在地上抱着姐姐的头在哭,拿着袖子帮姐姐擦拭额头上的血迹。
辛氏看到这局面,有点怕了,急匆匆拿着手上的米袋准备跑人。
文氏一把拉住辛氏的手腕:“辛氏,你还要脸吗?华棋他们爹娘尸骨未寒,你就欺负上门了。”
辛氏看到文氏,紧张的不由放低了态度与声音,:“我...我是想问华棋再借点米,我家华水正在长身体,还饿着肚子呢,他想换下伙食,吃点米粥。”
文氏知道辛氏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懒与泼辣,她相公张田宝是老实巴交的庄嫁人。
文氏松开辛氏手腕:“没米吃你们两夫妇有手有脚就想办法,现在瘟疫期还没过多久,米贵你从两个小孩口中夺粮还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