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刹那，聂雨燕就有些后悔了。
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整栋办公楼除了校长办公室还亮着灯外，一片漆黑。
这时候别说其他老师在，就连学生、或是保安大爷也不会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除了对面教学楼五楼高三部还亮着零星灯火外，万籁俱寂，安静得有些可怕。
聂雨燕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坐回沙发上，看着对面满脸和善的校长蒋涛，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为了自己和田忠的幸福，即便知道这样做不对，可聂雨燕没有选择。
她必须为自己、为田忠，为即将组建的新家庭，去搏上一搏。
“聂老师，你来宁城一中三年了，过得还习惯吗？”
蒋涛一边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聂雨燕，一边随口问道：
“你觉得宁城一中怎么样？觉得我这个校长当得如何？”
听到蒋涛的话后，聂雨燕连忙正襟危坐起来，打消了心中顾虑的她，还以为蒋涛在考察自己。
一边思考，一边回答蒋涛的提问，满脸忐忑，唯恐自己答错了：
“多谢校长关心，我在宁城一中工作和生活都很习惯，宁城一中作为宁城最好的高中，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教学水平，那都是首屈一指的，我相信在......”
蒋涛早已经听不进去聂雨燕在说什么，他一边抽着烟，一边欣赏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美人儿，并在心中将聂雨燕与叶柳进行对比。
聂雨燕一身职业装，上身是白衬衫配着黑色休闲小西装，下身则是一条灰色休闲裤，鼻梁高挺，杏眼含笑，黑色的长发披在脑后，如丝绸般光滑秀丽，闪烁着微光，给人一种端庄典雅知性的美感。
整个宁城一中除了叶柳之外，聂雨燕是第二个喜欢穿职业装的女老师，两人打扮相同，却又不同。
叶柳总是喜欢穿黑色包臀裙来搭配自己的休闲小西装，光滑修长的大腿要么暴露在外，要么则会被丝袜包裹其中，穿着更大胆、更魅惑，且因为裙摆过短，看起来都不像个老师，反倒更像是风月场所里的公主或小姐。
而聂雨燕则不一样，虽然同样是职业装，但聂雨燕要么搭配黑色西装裤，要么灰色七分裤，西装也较为宽松，长发有时候也会梳成了整齐的髻，更增添了几分端庄，将身为老师的知性美，展露无疑。
且因为聂雨燕容貌更胜，也更年轻，皮肤光洁白皙，五官更是精致的如同画中仙子，远超叶柳这等水性杨花之人。
“校长，校长，我......我说得对吗？”
问题回答完后，聂雨燕满脸忐忑的等了半天，却发现坐在自己身前的蒋涛半天不说话，于是便试探性喊了两声。
“哦，嗯！回答的不错~”
蒋涛这才回过神来，又抽了一口烟后，继续问道：
“小聂啊，最近宁城一中发生了不少事，你怎么看？”
像蒋涛这样的老狐狸，并不急于一上来就动手，在动手之前，他需要找到聂雨燕的软肋，如此才能事半功倍。
毕竟不是所有女人都跟叶柳一样，上赶着倒贴上来，聂雨燕这样的女人一看就比较传统，操之过急怕是容易出事......
“这个......我觉得张子凡同学没有做错，虽然他行为有些过激......”
最近发生的事，不就是指张子凡把余洋送进监狱去了，老实说聂雨燕并没有觉得张子凡做错，相反一班离开余洋这种黄毛混混后，学习氛围更好了，就连一直厌学的林薇薇，也开始伏案苦读：
“不过张子凡同学的成绩提升了不少，进步很大，照这种势头来看，咱们一中今年考上清北的学生，就不止简佳一个了。”
说及此处，聂雨燕会心的笑了起来，身为一个老师，没有什么事是比教出个好学生更值得骄傲的。
虽然分数不能代表一切，但就某个时间节点来说，高考分数的确能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你说的不错，看来以后咱们宁城一中在接受外来学生时，应该定个标准了，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蒋涛沉沉吐出一口烟雾，然后将手里尚未燃尽的烟蒂彻底掐灭，再抬起头时，眼里精光大涨。
闲话聊完，该说正事了。
“不知小聂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这里只有咱们俩在，有什么但说无妨。”
经过短暂的闲聊，聂雨燕显然没有刚开始那么戒备了，在听到蒋涛的提问后，聂雨燕俏脸微红，低着头犹豫再三也不知如何开口。
她只是宁城一中的一名普通教师，来宁城一中工作刚满三年，而对面坐着的却是一校之长，大晚上的来校长办公室打搅校长，聂雨燕已经很不好意思了，那些话要她......要她怎么说得出口？
可不说的话，就没有一点希望了。
“校长，我......”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拜托您......”
说及关键处，聂雨燕又不吭声了，低着头甚至有逃离办公室的冲动。
“你是想要今年优秀老师的名额吧？”
蒋涛起身，提着水瓶一步步走向聂雨燕，一边给聂雨燕的茶杯里添水，一边笑着开口：
“小聂，我对你的工作很满意，别说是优秀老师的名额，就是职级晋升和提拔，我觉得你也有机会！”
蒋涛已经猜出聂雨燕此行目的，毕竟那时候的叶柳，就是为了优秀教师的名额来找自己的。
同样是夜里。
同样是这间办公室。
同样是对自己有所求，然后顺势倒在了沙发上......
“不是的，校长，您误会了！”
可没想到，蒋涛刚放下手里的开水瓶，聂雨燕就起身连连摆手，解释了起来：
“校长，我参加工作还没几年，我知道无论是教学质量还是教学经验都比不过那些前辈。”
“我自认为自己还不够优秀，无论是表彰还是提拔我都不想。”
此话一出，反倒把蒋涛给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