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涂啊!”方思远对此大为不解,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这个吴东依旧是执迷不悟,铁了心要替别人顶罪,真是上赶着死,拦都拦不住。方思远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命人将他带回去收押,转头气鼓鼓的问莫白:“这便如何是好?难道就让于海得逞了不成?”事到如今,他也相信是于海在背后主使这一切,但是苦于没有证据,这个于海实在是狡猾。
莫白想了想说道:“大人,草民方才从旁观察,发现似乎这个吴东一提到他的父母就异常急于担下罪责。草民大胆猜测,也许他替人顶罪就是为了他的父母也说不定。”
“哦?你也如此觉得?”方思远显得颇为认同,言道:“适才本府也发现了这一点,就像是有人以他的父母为质,胁迫他主动顶罪。难道是……”
“于海!”莫白与方思远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字。
方思远刚想问下一步计划当如何,便有衙役跑了进来,方思远一皱眉,问道:“不是让你们几个去鱼头村守着,怎么回来了?”
衙役跪下边擦汗边回话:“大人,属下们几个奉命守着鱼头村,属下和王奎去吴氏娘家看看,结果就发现他们二老全都悬梁自尽了!”
“你说什么?!”方思远倒吸一口冷气,看向同样一脸震惊的莫白,两人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衙役又说:“吴氏娘家二老双双悬梁自尽了!属下们发现之时都已经断气了,如今尸首由王奎看守,属下回来给大人禀报,请大人定夺!”
“鱼头村的百姓知道此事吗?”莫白问道。
衙役看向方思远,见他点头,才回答道:“发现尸体之时并没有关闭房门,百姓们也已听到消息,相信此刻全村都知道了。”
“为什么这么急?”莫白有些想不明白,方思远挥手让衙役先出去,听她这么说便问道:“什么这么急?”
莫白说出心中的疑问:“此案查到目前为止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于海杀人,可偏偏冒出来一个吴东一口咬定是他自己杀的人。若是依之前的推断,是于海控制了二老要挟吴东,使他替自己顶罪,那他为了防止吴东翻供,就该好好看着二老才是。即便是起了杀心要灭口,也理应暗中行动,封锁二老已死的消息。可现在我反而看不懂了,二老身死,人尽皆知,消息迟早要传到吴东耳中,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说到这儿莫白低头思索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眉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方思远忍不住问道。
莫白不太忍心的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除非是二老知道自己会害死吴东,选择以死警醒他们的儿子活下去。”
方思远听罢也沉默了,自古可怜天下父母心,二老能这么做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可怜了好好的一家四口如今只剩下吴东一个人,不知他听到噩耗能不能承受的住。
事实证明,吴东看似胆小,实则是个坚强的孩子,从他愿为家人独自赴死便可看出一二。听到噩耗的吴东十分平静,呆呆的跪在地上盯着地面,保持了许久,才抬起头坚定的看向方思远说道:“大老爷,草民没有杀人,草民是冤枉的!”
方思远看了看莫白,又对吴东说道:“你有何冤情,细细道来。不过要实话实说,不可再信口雌黄!”
吴东点了点头,含泪道出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