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振业眼神闪了闪,随口说道:“你自小与我亲近,我又膝下无子,早就与你爹娘商议过,有意收你做义子。此次咱们逃出去,便一起重建村落,以后你做村长,如何?”
于海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认义父这件事爹娘从未对他提起过。不过眼下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三口能活着逃出去,至于其他人,他也无能为力。
这边刚把人都关进祠堂,就有人来回报:“族长,官府的人来了!已经到村口了,怎么办?”
“这么快!”于振业冷冷说道,回头看了看于海,对他使了个眼色,说道:“于海,你先藏到家里去,待我先去应付他们,一会儿听我的话,知道吗?”
于海明白他指的听话是让他看好时机带着他爹娘随着于振业一起逃走,点了点头,匆匆忙忙赶回家中,让他爹娘赶紧收拾金银细软,静待祠堂起火之后趁乱逃跑。
于振业在众年轻族人的陪同下,昂首挺胸的来到了村口。村口围满了府衙的衙役,队伍前面一匹高头大马,此时方思远正骑在马上,冷冷的看着他们一行人走近,像极了在藐视一群蝼蚁。
于振业停到距离方思远的马一丈开外的地方停下,抬头十分嚣张的质问道:“知府大人,您这劳师动众的围住我们鱼头村这么个小地方,值得吗?咱们鱼头村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实在经不起吓唬啊!有什么事派个人过来传个话不就行了?这么大阵仗倒是让小老儿我受宠若惊了。”
“哼!”方思远冷笑一声,用手里的马鞭指了指于振业身后拿着各种铁器的青壮,居高临下沉声说道:“这些都是你们村里的老弱妇孺?若是本府派人过来传话,怕是出不了你们鱼头村吧?”
“知府大人哪里话!”于振业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在心里想着对策。方思远也不跟他浪费唇舌,开门见山的说道:“于振业,你既有所准备,想必早已知道了吴东翻供之事。你可认罪?”
“认罪?我有什么罪?”于振业冷笑着摊了摊手,满脸无辜的问道:“知府大人如此说,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小老儿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违反国法之事?小老儿虽然说不上慈悲为怀,可一生也是尽可能的行善积德,与人为善。您去附近村子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于振业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知府大人莫非是听信了什么小人之言,陷害小老儿不成?大人还是会衙门好好调查一番才是,莫要冤枉了好人,失了民心啊!”一番话说的诚恳恭敬,好似真的在为方思远着想一般。
方思远也不听他狡辩,直接朝身后一挥手,只见两名衙役拉着一个少年走了过来,在方思远的马旁边停下。少年先是给方思远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而后转身面对着于振业,咬牙切齿的问道:“于振业,你看清楚了,我就是证据!证明你人面兽心,教唆于海杀死我姐姐吴碧莲,还绑了我爹娘逼着我去府衙替于海顶罪!事后你还丧心病狂的杀了我爹娘,杀人灭口!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该死的是你!”吴东见了杀死全家人的罪魁祸首,浑身都被怒气充斥着,双目猩红,仿佛一头野兽,下一秒就要冲过去将于振业撕碎!
对面于家的其他人听罢也都撇开目光,不敢与吴东直视。他们当然知道吴东说的句句属实,可谁也不敢站出来承认什么。哪知于振业面对吴东的指控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淡淡说道:“小东啊,你也算是叔亲眼看着长大的,怎么会如此污蔑于我?你姐姐碧莲失踪这几日我也一直夜不能寐,日日派人去寻她,你这都是亲眼目睹的。虽然你姐姐发生了意外,可这与我何干?你们吴家在我们鱼头村落脚,我们可从未亏待过你们家,连你姐姐的婚事也都是我忙前忙后操办的。怎么,你为了银子杀死亲姐,现在为了脱罪,就要把脏水泼到老夫的头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