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季棠言的耳廓倏地变得通红。

“变态鱼。”

某条鱼恬不知耻地笑了起来，连带着胸膛也跟着起伏。

“言哥很喜欢。”

“谁和你说我喜欢的！”

“这里。”

温浔指了一下季棠言的心脏，这让季棠言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喜欢吗？

季棠言在心底问自己。

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养大的，按照他的想法来养成的。

“你说得对。”

季棠言难得没有反驳。

“我很喜欢。”

很喜欢你这条不知所谓的鱼。

-

入夜。

被折腾个半死的季棠言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神游。

他刚才晕过去以后，一个预知的梦闯入了他的大脑。

……

“条件呢？”

教皇缓缓勾起一抹笑容，“你应当很清楚，我需要什么东西。”

季棠言眸眼微眯，“就单纯只需要我的一点血，你就会把他们都放走？”

教皇笑着点头，“当然！我向来都是言而有信。”

季棠言瞥了眼身后昏迷的温浔和搀扶着他的里悠，如果他不这么做，单凭他自身的力量，大抵是无力对抗眼前的这群骑士团和教廷的祭司们。

即便阿莱汀和布亚克能够帮助他们，但总会被伊莱他们察觉到。

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已经够多了，就止步于此吧。

季棠言紧闭起了双眼，又再缓缓地睁开，眼神里满是坚定和淡淡的无畏。

里悠捉急地喊道：“季棠言，你不要答应他！这个老头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完全不清楚！”

阿莱汀和布亚克也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止该如何出手才能保全双方。

季棠言转身走到里悠面前，嘴角边挂着淡淡的笑意。

“温浔很快就会醒过来，到时候记得让你们的医师好好给他看看。”

“季棠言……”

“拜托你了。”

季棠言将视线移到温浔身上，伸出手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

举止间，尽是不舍。

看见季棠言的眼神，里悠仿若瞬间明白了什么，想要喊出口时，传送的法阵已经开启。

下一秒，两人倏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灵媒，你这是什么意思？”教皇脸上地笑意渐渐褪去，眼里的凶光尽露。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没必要把一些碍事的人和事都堆在我眼前。”季棠言耸了下肩，转过身，面向教皇，“你知道，我最讨厌效率低下的东西了。”

“好，我答应你。”

场景迅速切换，只见温浔朝教堂的方向跑来，还因为过于急切导致自己趔趄了好几步。

再后来的画面，季棠言无法看清，唯一清晰记得的，只有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声音响彻天际，仿佛要把天地划破出一道痕迹。

就连远方的大海也随之变得动荡不定，汹涌澎湃的浪花击溃了无数的礁石。

“季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