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毫听着陈远所说,渐愣住,怔了片刻,才拱手苦笑道:
“还是多谢上仙相助,天色也不早了,上仙就留在府里用膳吧。”
陈远微微点头,答应下来。
“多谢公子!多谢上仙!”胡婉儿也是被身体的异变给惊着了,连忙从榻上翻下,披头散发的,就对着陈远道谢。
陈远也不知胡婉儿有没有听进去自己所说的,只是轻点着头,再牵起宁如雪,带着苏阿雅,给胡秋毫使了个眼色,才出了屋子。
胡秋毫安抚了女儿一句,便忙不迭的跟了出去。
院外。
陈远看着比先前还要显得苍老的胡秋毫,低低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寿灯燃尽,日子不多了,看看令女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给一一实现了吧。”
“对了,不用为我二人备筷了,我们辟谷,不用进食。”
说罢,陈远带着二女,身形一闪,便是消失在了院落里。
只剩下呆愣在院里的胡秋毫,沧老的眼里噙着泪花,流也不是,抹也不是。
……
三人出现在府邸之外。
街上人烟又变得零星起来,与初来时的热闹简直判若两城。
真是兴也五灵神,荒也五灵神。
走了许久,才寻着一家露天茶馆,这才歇起了脚。
苏阿雅仍是那半大小子模样,一言不发,沉默得紧。
她只觉得胡秋毫那女儿跟妹妹毛蛋差不多年龄,却已然要经这生死离别,心里酸楚难以言说。
宁如雪摸了苏阿雅的脸颊,示意安慰。
顿了片刻,这才注视着陈远,缓声道:
“胡秋毫身上,也没寿元增长的迹象,倒更像是被赐了修为,才让他容光焕发,但其境界低下,又品不出自身变化,才以为是自家儿女的寿元转到他身上去了。”
陈远点点头,道:
“这五灵神贪食了寿元,也真像是得了天道法门一样,给人赐力,不过祂造下杀孽已多,利用人心,祸害人身,也是穷凶极恶之辈了。”
“谁说不是呢,只是可怜那小姑娘……”
“客官,您的茶,请慢用!”
……
五灵州五灵神府被歹人搅了个昏天地暗,青衣铜锣小厮,却是马不停蹄地,一刻也不敢怠慢,匆匆跨越千里路程,奔去了劲东州。
中途,可是跑死了三匹大马,才勉强着,在两日后正午,赶到了劲东州东南王府。
金碧辉煌府上,如今却笼着一层薄雾,瞧着像是水气。
待那铜锣小厮跌跌跑进府里,才看得清楚。
自家东南王浑身汗如雨下,整个人如同被蒸熟透了一般,衣服贴身,面上是又惊又怒,轰碎几块巨石后,才是边笑边哭:
“五灵神弃我不顾!五灵神弃我不顾啊!”
青衣小厮听着这话,心里也是一沉,赶忙上前,打响了锣,大声道:
“吾王!五灵州,五灵神府,被歹人搅了个稀巴烂!连看门的黄仙都被掳走!您说雾散,五灵神也散,当时那场面,可是连庙门都烂了啊……”
轰。
那硕壮体修,面红如牛,一脚踩得百丈地晃荡许久。
“便是他害得我五灵神弃我而去?!”
“来人,备粮草,整顿兵马,今个便压上五灵州,本王要亲手碾碎那厮,和在草料里喂食我的马匹!”
“且正好,一举北上,平了楚国,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