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陈祖愣住,问道。
“说多了你又听不懂,不说你又要问,烦死了。”
桃花白衣摆了摆手,还是耐下性子,解释道:
“时间,本就算作万物本源,万道之终,篡改时间的人,自会遭到反噬。”
“别的大道,便是道与人合一,如剑道,杀道,你历练越久,便在这道上走得越深,自身也更强。”
“但时间不一样,修行了时间之道,却像是对时间,对规则的污染和篡改。”
“譬如陈远,他用时之道回溯了多少将死之人的性命,便已经是修改了命数、因果、轮回、规则……滥用时间之道,便要承受太多的不可变。”
“就如同几十载前,为了进入悟道极意,却踏入时空乱流,阴差阳错到了数万年前的陆上神神洲,记忆缺失,这便是反噬,是对挑战规则之人的限制……”
“但好在,陈远本身是有些底牌的,他可以抗住时空规则的侵蚀,但我不一样……我就是像是小偷腰里揣着的刀片,小偷没被抓,但刀片却留在了案发现场,你说,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听着桃花白衣这么一说,血影陈祖也便是安静下来,悄摸摸道:
“怪不得……不钓鱼了,原来是……被限制……了。”
“唉,但世间像我这般,能抗住时空规则侵蚀的,又有几人呢?”
桃花白衣望着白茫茫的梦魇天穹顶,叹道。
“遁入八荒,自是命数,万帝斗法,各争乾坤,我自以为夺了乾坤中的大机缘……”
“却不曾想,乾坤本就是别人掌中之物。”
“渊从不现,但渊永远凝视世间……”
“陈远,你可不要倒在这时候了。”
血影陈祖听得懵懵懂懂,又是泡下水去,嘀咕道:
“整天神神……叨叨……你吃……狗屎。”
……
“罢了,最近我在山边布几道镇符,若是再有这东西,我便也能感知的到。”
陈远见瞧不出个名堂,便带着二人回庄子去。
邱锦一路上忧心忡忡,最终还是忍不住道:
“你说,会不会是当年那国师布置的什么天下灾煞,如今还没处理干净?”
陈远点了点头,
“倒也有这般可能,但他已经死了,死不对证,又该去问谁呢?”
待回了庄子。
风雪已停。
那露天茶桌上,却盘腿坐着一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张纸人。
脸白森森,双颊涂满胭脂红。
似人般坐着,晃晃悠悠,手里还握着凉茶。
张大狗心中一突,饶是见多了鬼怪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这又是哪门子东西?”
陈远向前一步,眉眼一冷,喝道: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却见那纸人后面,慢慢探出个脑袋,美艳勾人,媚眼如丝,穿着身紧身白衣,对着陈远勾了勾手指道:
“小将军,三十年前让你秋初上山,你怎不来?莫不是瞧不上咱天下道盟?”
还不等陈远回答,邱锦先一步淬道:
“哪里来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