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沿山脉向下，进入了一座城市。不同于山顶混杂的建筑风格，这座城市看起来像一座正规的中世纪城堡聚落。模拟的居民为场景增添了生机活力，尽管他们都无视了学会成员的存在，仿佛后者不存在一般。

“这里是扈从们可以租赁虚拟住宅或店面的地方，环境算不上和谐，但对于他们当中大多数人来说，若想展示自己的服务，这个地方已经足够了。”

许多扈从开设了店铺或摊位，以功绩换取各种服务，同时也在展示自身能力，希望能被那些有多余功绩的人雇佣。看到这些才华横溢的机甲设计师为了几个功绩卑躬屈膝，张志豪深刻体会到世界的残酷。加入克莱福德学会的扈从们从底层起步，必须一步步往上爬，这让他想起利马尔科技学院的学生们为了生存下去所经历的艰难困苦。

“这些扈从要是人力短缺的话，可是不错的助手。学会把我们紧紧联系在一起，对于违反学会内部合同的行为，规则是非常严格的。”

他们到达了游览的最后一站，霍振天带着张志豪来到了一处高档市集，这里有骑士及更高级别的会员开设的店面。

几乎任何东西都可以通过功绩交换，从完整的机甲设计方案到高度先进的机甲残骸，只要你有足够的功绩，一切都唾手可得。张志豪在一家售卖制造设备的商店前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

“那是个不错的三维打印机。”霍振天盯着机器评论道，那是一款在联合体内常见的普通打印机。“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过应该能满足你的需求。”

五百功绩的高价标签让张志豪望而却步，他知道短时间内很难快速赚取这么多功绩，于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那些闪闪发光的“玩具”，跟随着霍振天，他指出了几家最为知名的店铺。

游览结束时，他们来到了一处喷泉旁。霍振天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功绩票券，毫不犹豫地投入了喷泉之中。

“人们说，往喷泉里扔一些功绩，可以获得好运。”霍振天看到张志豪对这种浪费行为感到困惑，便对他微微一笑，“你可能会觉得我在虚拟世界里把一个虚拟物品丢进虚拟喷泉，纯属无用功。如果你相信多元宇宙是固定的，遵循一系列既定的物理定律，那么你可能是对的。”

张志豪猜到了霍振天想表达的意思，这或许是一种隐蔽的测试。

“我认为我们只触及了现实运作的皮毛，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他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心疼地将一张宝贵的功绩票券抛入喷泉的水中。内心深处，他为这次损失哀叹不已，现在只剩下九个功绩了。

导游并未多言，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当票券完全沉入水底后，它竟开始浮了起来。

“好了，这次小游览就到这里。你要照顾好自己，努力成为熟练工级的机甲设计师。一旦达到这个水平，你就能进入‘钛金园’，那是凌芸大师专用的门户。那里虽然不像克莱福德学会这么热闹，但却提供有助于你进步的独特资源。”

钛金园既是一个虚拟门户，同时也是凌芸大师母星上的一个实体地点。凌芸大师的迅速崛起离不开维米尔集团的支持，但她真正的忠诚度更为复杂。她主动与其他集团内的大师合作，并在联合体内各派系之间的地盘争夺战中保持中立立场。实际上，她在任何地方都受到欢迎。

尽管张志豪可以通过攀登克莱福德学会的层级，但这始终是卡内基集团对他施加影响的一种方式。一旦他卷入这两个集团间的复杂政治纠葛，局面就会变得混乱不堪。

如果必须做出选择，张志豪认为最好偏向维米尔集团。然而作为一个外国人，他还是希望远离这片泥潭，在光辉共和国低调发展自己的机甲事业。

“目前，你应该充分利用克莱福德学会提供的资源。”霍振天真诚地建议张志豪，“他们为初级机甲设计师提供的资源相当全面。务必要打下坚实的基础，逐步发展自己的专长。虽然不必急于求成，但我期望你在十年内最多能达到熟练工级别。”

张志豪无需询问如果没能实现这个要求会发生什么。作为师门的耻辱，他会被剥夺学徒身份，如同垃圾一样被踢开。

“明白了，我会尽可能努力的。”

“还有一件事，如果你在学习过程中遇到困难，需要指导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注意我的时间也很宝贵，所以你最好事先准备好一些功绩。”

这样，万一他真的陷入困境，也还有一条出路。张志豪预计不会频繁请教霍振天，因为他依赖于系统提升技能。当他可以用设计点迅速掌握一项新技能时，死记硬背书籍的内容就显得不再那么吸引人了。

“好吧，既然设计点紧缺，我就多尝试看看书本学习吧。”

霍振天离开后，张志豪也退出了模拟环境。稍后他可以借阅书籍，眼下他先要把之前购买的书看完。

经历了利马尔的一系列战斗后，张志豪觉得有必要重温一些尚未完全理解的理论知识，以此巩固自己的新收获。在神州号返回光辉共和国的路上，这也是消磨时间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