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上,郭仙兰将目光投向那只由鲜花构造而成的‘凤凰’,美眸之中,忽然闪过一丝疑惑。但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她细心地观察每一处细节。
而在郭仙兰欣赏着插花作品,戚恒强也欣赏她的美貌。
越看,戚恒强心中的占有欲便越重。
这一幕,可把元文修气坏了,可他现在又不敢贸然去打断,只好将满坛子的醋往心里灌。
就在这时,郭仙兰将目光收回,并向戚恒强提议:“公子的技艺已经超出了小女子能力范畴,所以我建议,公子去找我们专门的评鉴人,他们比我更有资格来点评公子的作品。”
戚恒强搬出这个作品,为的就是博取郭仙兰的青睐,那会给别人去评价什么?
当即,他现编了一个理由,再次发出请求:“诸位先生的点评,我已经听过很多了,但平辈人的点评,我却从未听过,小姐不如满足在下的这个愿望如何?”
这一次,郭仙兰果断的摇了摇头,“公子在这作品上运用技巧,与我认识的一位前辈,有八成的相似,每一处都独具匠心,可见公子对插花技艺的独特见解。只可惜小女子正好不擅长这位前辈的风格,所以除了欣赏和学习之外,实在难以评价。”
戚恒强面露惋惜,“是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此刻的戚恒强,实在有些费解。
虽然郭仙兰的话说得很委婉,但他能听出,对方并非没能力评价,而是根本就不想评价,甚至他的直觉告诉他,郭仙兰看过他的作品之后,明显有意与他保持距离。
这时,郭仙兰别有深意地望了戚恒强一眼,“如果公子需要的话,我可以将这位前辈介绍给你,相信她一定可以为公子答疑解惑。”
戚恒强心口不一的应了一句:“那就有劳小姐了!”
“公子去众安县的南城,随便找一个路人打听一下乔姨,你就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戚恒强听郭仙兰说完,面色猛然一僵。
直到这时,戚恒强才猛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郭仙兰在看过他的作品之后,会给他一种距离感,原来对方,已经识破了插花的来历。
但郭仙兰有意不戳穿他的弄虚作假,戚恒强也自然不会的去承认,便顺势应道:“多谢小姐为在下介绍这位前辈,在下定会抽空拜访这位前辈。”
“公子客气!”郭仙兰微微颔首,语气平淡。
这时,早已按捺不住的元文修,赶忙上前请求:“郭小姐,不知道在下能否请你帮我匡正一下?实不相瞒,我刚接触插花不久,很多地方都还很疑惑。”
“可······”郭仙兰有些犹豫,她虽听说过元文修,但终究没见过。
元文修见状,抢先道:“小姐千万别急着拒绝,我虽然接触插花不久,但我真的被这一门技艺所吸引,所以,还望小姐不吝法正。”
郭仙兰见元文修目光真诚,不似在说谎,略作迟疑,应了下来。
“小姐稍等片刻!”
元文修很是激动,赶忙将自己插花作品,摆在了郭仙兰的面前。
郭仙兰一看,面色顿时变得很古怪。
非但郭仙兰的面色很古怪,连一旁的戚恒强,也很不可思议的望着元文修。
看到元文修的举动,周围的行家,也被元文修那手中的插花作品所吸引,多数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惊色。
但众人不是因为作品本身的优秀而吃惊,而是因为这样一个不入流的作品,却从元文修的手中拿出来而感到无比惊讶。
元文修的插花作品,虽可看出他的用心,但摆设极为的拙劣。而且最令人费解的是,花瓶中花,竟出现了一定的蔫像。
稍微有点资历的插花师,都知道鲜花保持鲜艳的时限。
反观元文修,居然连这个最基本的常识都没能掌握,这在一众行家眼中,还真是有些‘技惊四座’的味道。
戚恒强想笑,但又不想在郭仙兰面前失态,忍得极为难受。
此时的郭仙兰,也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点评元文修的插花作品。
想找出一处可圈可点的地方来鼓励一下元文修,可找了一圈就是找不到。可要挑其中的不足,随便一个地方,她都能说出一大堆。
“这可如何是好?”郭仙兰犯起了难。
实话实说显然是不行,这会打击到元文修的自信心。可说假话嘛,她总觉得有些不负责任。
就在她犹豫之际,见到元文修眼中的那一份清澈,突然想起了自己刚接触插花时的旧事,不由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