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录事,好身手。”
沈祈安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持剑人正是十一,另外一个,则是向来不说话的十三。
她尴尬地丢掉手中的棍子,被当场抓包,还是挺窘迫的。
景予初眼神飘忽道:“大人、大人不是去城外了吗?怎的在这?”
“本官不在这,又怎么知道景录事将本官的话当作耳旁风。”
月色下,沈祈安一身银白色长袍,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长袍之上绣着的金线闪闪发光,沈祈安的脸在月光之下,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尽管说出来的话依旧咄咄逼人。
“大人,您的马车明明已经驶出城外了……”景予初话说一半,才恍然大悟道:“别人对我们使用调虎离山,大人您这是将计就计?!”
“孙子兵法,读的不错。”沈祈安道:“阳奉阴违的本事也不错。”
要不是你不带着我一起,我怎么会自己行动?景予初腹诽。
“景录事,你就不好奇,本官为何在这?”
他步步逼近,将景予初逼到了墙角,十一和十三早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到巷子口站着了。
他们可不敢做大人和景录事之间那盏明亮的油灯!
景予初一步一退,尬笑道:“大人、大人这样做,肯定有大人的道理。毕竟蒋程昱盯着官银已久,大人最担心的就是水患之后的流民,用此调虎离山之计,怕是我们房内的那些官银,现在已经被蒋程昱他们掉包了吧……”
“嗯,不错,接着说。”沈祈安的脚步停下,二人距离不过几息之间。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景予初对沈祈安已经不似之前那般防备着了,她又不是没脑子,沈祈安目前没有查到她身份,定然不会对她不利。
加之如今他还需要利用她来挡掉蒋程昱安排的莺莺燕燕。
景予初的头猛然靠近沈祈安,倒是将他吓得后退了半步!
“大人所在厢房之内的官银,怕是早就搬空了。如今留给蒋程昱的,不过几抬空空如也的箱子。”
“蒋程昱的算盘落了空,又将流民暴露给大人,怕是要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她一双黑瞳之中带着坚定,两瓣红润的唇一开一合,她头上还簪着他的白玉发簪。
沈祈安的心跳漏了一拍,哑声道:“景录事,分析得不错。”
“那景录事可有猜到,本官为何会出现在这?”
他怎么会在这?!
景予初倒是真的没有细想,她能猜到他不出城,是因为已经对城外的暴动有所安排,至于为什么会发现她且出现在这……
总不能是因为他沈祈安算到了她会跑出来,怕她坏事故意等在这的吧?!
“下官……下官愚钝……”她不由自主的将二人距离拉开,“大人英明神武,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对的!”
“油嘴滑舌。”他的眼神恢复清明,站直道:“走吧,带你回去看场好戏。”
景予初料想得不错,沈祈安的确将那些官银藏在了别处。他们西厢房重兵把守的那些官银,不过只是几个不值钱的箱子而已。
蒋程昱的人自然无功而返。
蒋程昱此人本事不大,做个安守本分的节度使,以大昭如今的国力,倒也能平安无虞的度过一生。
奈何他偏偏是个得陇望蜀的小人。
这几年江南祸乱甚多,这才引得圣人猜忌。
蒋程昱坐在书房中听着周冼的话,脸色沉沉道:“你说那些箱子都是空的?”
“是啊大人!我亲自进去查看,根本没有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