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搪塞我,我在此立誓,今夜入我之耳的任何一字,都不会从我口中透露分毫,如违此誓,万劫加身,不得好死!”
年有余可能是害怕林生继续敷衍自己,没等他回复,就三指指天,发起了大道誓言。
林生见状也有些动容,这东西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除了一些不择手段的魔修,没人敢不认真对待。
大道誓言做出的承诺,可是以未来的道途作为担保,如果不遵循誓言,轻则心境受创修为无法寸进,重则心魔缠身身死道消。
对方能为了得到自己的一句实话,就立下大道誓言,可见这答案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
既然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再玩什么心眼反倒是落了下乘,于是林生收起了玩笑之心,坦诚布公的说道,
“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有一个身份,名叫林北,至于驭灵宗,我即使想与对方和解,他们看起来也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而且,驭灵宗的行事作风,确实另我不喜。”
“这就好,这就好......”
听到林生承认,年有余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仿佛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整个人也开朗了几分,旋即像是早有预谋的一样,突然拜倒在地,语气认真的说道,
“单丝不成线,独木难成林,若蒙不弃,年某愿生死相随,只要能覆灭驭灵宗,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啊!”
林生也没想到对方会玩这种操作,一时间慌了手脚,只能揽住对方的手臂,试图拽他起来。
谁知年有余仿佛下定了决心,身体纹丝不动,抬起头来恳切的继续坦言道,
“我年有余虽然读书不多,但是也知道忠义二字,您若能帮我完成此生唯一夙愿,从此之后,但凭驱使,绝无二话!”
“这话说得就见外了,咱们没必要非得分个上下,我身份挺多,咱们之前就有不小的缘分,实在不需要如此。”
看着铁了心的年有余,林生苦笑一声,面上阵纹变换,换了令一张面孔,正是之前与对方有过两面之缘的林动。
“你...你是林道友?”
年有余眼神呆滞,今晚惊诧的次数实在有些太多了,让他一时间分不清幻境与现实,仿佛在串联以前发生的事情,竟然有些走了神。
“哈哈,没想到吧?”
林生笑的得意,趁着对方不注意,手上加重力气,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行了,以后都是兄弟,你我都跟驭灵宗有仇,志同道合可是不小的缘分。”
“大哥,年某誓与兄患难与共,终身相伴,生死相随!”
不管林生怎么说,年有余仿佛认定了死理,满身的忠肝义胆,让一旁的魏家三兄弟自愧不如。
林生见状也索性任由他了,不管怎么说,通过今晚的坦诚布公,年有余也算是初步融入了他们这个队伍,他觉得有些事情也不能瞒着对方,于是坦言道,
“那个年兄,实不相瞒,我们几人此刻正在逃亡的路上,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再做打算。”
“大哥你不用试探我了,不就是些许追兵吗,来多少人都不会让我内心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年有余拍着胸脯保证,一副刀山火海全然不怕的架势。
“如果是元婴修士呢?”
“......”
此话一出,让年有余瞬间哑火,看他面上的纠结,是个人也能猜出在对方的脑海里,此刻肯定是一幅天人交战的场景,好在没有让林生失望,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苦着脸做出了保证,
“那也不会,大不了一死而已,如果不能报仇,我活着跟死了无异!”
“好兄弟,欢迎加入!”
林生给对方来了个热情的拥抱,非常满意对方做出了这个选择。
趋利避害乃是人的天性,对方在知道他们有不可抵挡的仇敌之后,还能毅然决然的选择加入他们,可见对方的真心实意。
“那啥,大哥你刚才说的元婴修士,应该是试探我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被林生勒的有些喘不过来气,年有余还是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不出意外,林生并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怎么会?盯上咱们的那人还是个邪修,光是我知道的,他手底下就有七八十个金丹僵尸,以及一具元婴境界的身外化身,想来他本身的实力也不会差。”
“大哥,那你怎么还如此淡定,还有你们都不怕吗?”
年有余看向了在一旁听墙角的魏家三兄弟,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疑惑,如果真的有个元婴敌人,这几个筑基中期的修士为什么不害怕?
难道他又看走眼了,这几人也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吗?
“怕啊,不过没关系,纸钱我们都已经提前烧好了,到时候如果死了,下去直接富甲一方,怎么都不会亏。”
“......”
魏家三兄弟的豁达,丝毫没有让年有余感到任何宽慰,相反他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感到了深深的忧虑。
本以为找到了组织,谁能想到是上了一艘即将沉没的破船?
自己要是一条道走到黑,该不会仇还没报,自己人先没了吧?
夜色逐渐褪去,纠结了一晚的年有余终于认清了现实,生无可恋的瘫坐在草地上,身旁还摆着好几个已经空掉的酒葫芦。
“大哥早啊,嘿,鲶鱼,你怎么大清早的就喝闷酒?”
从睡梦中醒来的铁牛,走出了林生布置的阵法,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招呼。
年有余白了这个傻大个一眼,背过身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只不过铁牛完全没看懂他的眼神,舔着脸很不识趣的凑上前刷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