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在粮仓这边转了转,才回衙门去。
盖粮官把李珏送出去,手心里冒起冷汗,听说这位新来的县太爷是个厉害的主,果不其然。
李珏回到衙门,让一个衙役去看看窦胥吏在吗?
很快,窦胥吏随衙役过来了,“大人,衙役说,您找我?”
李珏道:“开始打井了吗?”
窦胥吏说:“回大人,有一个村子里已经打好一口井。”
“要打深井。”
“小的明白。”
“水利修的怎么样了?”
“已经在加固堤坝。”
“需要经费去户房支取,但是,本官要看到实质的东西。”
窦胥吏马上保证道:“小的不敢欺瞒大人,大人随时可以去检查。”
李珏话题一转,“粮仓旁边是一处废宅,打听一下是哪户人家的废宅,买过来,在挖两个仓窖。”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办。”
窦胥吏走后,李珏手指敲击着桌面。
别看整座县衙不大,运作起来还真要不少人来办事。
县令要没点儿手段,就会被县衙里办事的人合众欺压,从而成为提线木偶。
他刚来时,就有许多百姓来打官司,全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开始他还不以为意,渐渐察觉不对劲,他每天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哪还有精力处理县里的其他事宜。
于是,让衙役通知前来告状的百姓,鸡毛蒜皮的小事找村长、镇长处理。
胆敢在衙门口闹事,先打十个板子。
命令一下,果然没有百姓再来打官司。
他可不相信这些百姓平时大小的事都来找县令告状,肯定是受人唆使。
这段时间里,他也在观察县衙里的人,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
田主簿提着茶壶进来,给李珏倒上茶:“大人,喝茶。”
“田主簿也坐下喝杯茶。”
李珏故作忧心,眉头紧锁。
田主簿见状,问道:“大人有何烦心事?”
“粮仓没粮,若是赶上荒年可如何是好?”
“大人多虑了,真到那时,咱们县里的粮仓,够支撑全县的百姓渡过两个月了。”
李珏注视着他问:“两个月之后呢?”
“这……”
田主簿并未接话,沉默着。
李珏却没打算让他沉默,“不知田主簿有何高见?”
田主簿思索了下,说:“大人,咱们县有一位员外是做粮食生意的,不妨找他想想办法?”
李珏眼神一亮,顺水推舟,“那这事就交给田主簿来办。”
田主簿为难,知县大人发话,他也不好推诿,只好说:“下官遵命。”
“粮价也别压的太狠了,让人家为难。”
田主簿明白李珏的意思,心里一松,用银子买粮,这就好办了。
“下官明白,一定尽力办好大人交代的事。”
“去户房支取一千两银子买粮。对了,粮仓隔壁还要挖两个仓窖。”
田主簿顿时又头大了,一千两银子要买三个半仓窖的粮食。他得有多大的面子呀?
“下官告辞,这就去办大人吩咐的事。”
李珏笑道:“不急,田主簿喝杯茶再走。”
李珏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田主簿哪有心思品茶,喝了杯茶就告辞走了。
到了散衙的时间,李珏脚步轻快的朝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