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牛吓得不轻，在他身后赶忙替他披上衣服。

虞星跃兴奋地直趴在门上往外眺望，任由王大牛帮他穿好鞋袜。

外面果真在下雪，鹅毛大雪飘洒下来，构成了冬日的胜景。

看起来已经下了许久了，前一天晚上估计下了整夜，雪已经有一层厚度，白皑皑地覆盖在屋墙砖瓦上，如同奶油雪顶堆积，装饰在其上，让原本暗色调的整个村子增色亮眼不少。

纯净洁白的世界，别有一番景色。

虞星跃很少看见过这么大的雪，可能在乡下还有气候的加成，这场雪来的格外大。

屋外已经有同样兴高采烈的小孩玩起了雪，在外面雪地里打滚，手里搓起了丸子，互相朝对方扔雪打雪仗。

虞星跃看得眼热，手也痒了起来，他朝王大牛使眼色：“我也想玩。”

王大牛知道他急切的心情，但也还是先哄着他把衣服穿好，戴上围巾手套，装备齐全了以后才放他出门。

他一穿好衣服，就等不及往外窜了，像鸟儿出笼一般飞出去，加入小孩们的战场。

王大牛在一旁护着他，提醒他小心摔了。

虞星跃嫌他多管闲事，默默走到一旁，无拘无束地快活地躺在雪地上，做出游泳的动作，扒拉两边的雪。

小孩看到他这般玩耍也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学着他，雪地里映出好几个人形。

见玩得差不多玩累了，虞星跃起身拍拍身上的雪，把小孩拉起来，一起去堆雪人。

他们合力堆了一个巨大的雪人，王大牛负责滚了两个大雪球，然后用树杈子插里头当手臂，石头用作眼睛鼻子嘴，做出来也有模有样的。

堆雪人的阵仗很是壮观，吸引了更多的人聚集，驻足观看。

大黄顺着摸过来了，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脚印，往来交错着，还有之前鸡走过留下的竹叶印。

虞星跃触景生情，联想起了小时候学过的“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的课文，放在这里确实挺应景的。

不由得想念起来了之前世界的咪咪，如果它在这里该有多好，齐聚一堂。

不知怎的，望着这样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他还有些感伤和触动。

但没过多久，他就从情绪里抽离出来，因为他们已经开始在雪地上写写画画了。

虞星跃说什么也得凑这个热闹，恶趣味兴起，又在雪地上写了最开始刚来的时候题的那几个大字。

写完以后竟然恍惚了一下，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都已经快习惯在乡下的生活了。

王大牛如今已经识字了，自然是认得他写的，从刚开始那会到现在都进步，也让他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如同形成了一个闭环的宿命感。

这一次，他提着树杈子也写了字回应，先在底下写了“虞星跃”三个字，再补上后面的“当我媳妇”。

虞星跃吃了一惊，王大牛认字竟然已经到了这个阶段了，真是小瞧了他。

他连忙用脚挡住地上那块，不让他写了，生怕被别人看到：“王大牛你疯了！怎么能在这里写。”

“不碍事，没几个人认得出的。”王大牛没有阻止他，知道他的顾虑，也没有再重新写。

虞星跃这才想起来自己一时慌乱，差点把这个都忘了，但还是愤愤不平地瞪了他一眼。

他教训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什么时候去城里打拼才是正道。”

王大牛知道他教训的是，但是一分一秒都不能容忍离开他的可能，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只得保持缄默。

虞星跃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无可奈何，数落他真是不上进。

结束以后，王大牛回屋子里，想到要烧着火烤红薯给他吃，暖暖在外面待的冰冷的身子。